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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公子還是好好休息吧……」

裴衡揮一揮手,拂中對方的**道,強顏歡笑道:「放心,在下答應過幫楊姑娘找韓太白,絕不會就此死去。但在下確有非辦不可的事,找韓太白一事容後再談。請楊姑娘早些休息,在下會再回來。」

楊再惜雙腿無力,軟儺到地上,眼巴巴地看著裴衡吃力地拐步離去,心道:「男人就是如此難以捉摸。他如是,太白如是。唉,究竟他還能否回來,替我找太白呢?」

裴衡一直趕路,但直至巳時,才走到楓橋。由楓橋到西城閶門內,是蘇州城中最昌盛的地方,水陸皆通,不分晝夜,車水馬龍,摩肩接踵,百肆熱鬧,交易頻繁。然而裴衡見日至中天,沿住碼頭和大街,少了一堆幫會苦力,便知快到行刑之時。他見有輛馬車經過,便擲一塊碎銀到馬伕的頭,說:「去刑場,快!」

馬伕住在城內,認得裴衡是東方幫的要人,不敢待慢;且收了一塊碎銀,足夠四口一個月伙食,頓時又喜又怕,二話不說便鞭打馬**,吃著頭痛,趕往刑場。

然而馬伕到達西城城隅的刑場,便寧死也要放下裴衡,蹤馬離去,不敢多留片刻。他惶恐至此,皆因眼前就是隨時翻天覆地的鬼地方。

裴衡猜想刑場四周,定有東方幫的高手埋伏,可是他環顧一次,只見數百幫眾,卻不見師父和其餘五大,亦不見吳、高兩老;就是其餘幫中重要人物,也沒有一人現身。他眼睛一轉,總算瞧見東方禮的近侍化裝閒人,易服埋伏於人群之內,似要伺機奪人。但是王家幫的頭目和幫眾也雲集刑場,東方幫要救人,不見容易。

今天,適逢十月剛至,起了兩分寒意,加添幾分肅殺。

刑場是臨時設在府衙門外,用木柵圍住。後方是監刑官員的座棚,中心是刑臺。兩列衙差立正於木柵旁邊,各自拿起刀盾,禁止閒人進入,然而眾人早已明白官場規矩,不必官府重申,已懂得屏息以待。

一名差頭從座棚後出來,朗聲道:「朱知府到!」眾人立見一人頭戴烏紗帽,身穿緋花袍,束帶綁住肚皮,從棚後出來。此人正是蘇州知府。

誰也知道知府肚裡盡是民脂民膏,背後有當紅太監撐腰,可是此人一派正氣官威,倒教眾人懾服。他端坐官椅,高聲朗道:「押犯人東方禮到刑臺!」差頭即揚聲道:「押犯人東方禮到刑臺!」在場的王家幫眾頓時連聲叫罵,遂見劊子手拉住一條麻繩,領著遭五花大綁的東方禮,從司獄司出來。接著,王家幫幫眾又連聲叫好,幸災樂禍。

裴衡瞧見東方禮不單被五花大綁、鎖上鐐銬,還披頭散髮、滿身傷痕,不禁咬牙切齒。

東方禮的面龐瘦削得皺紋深刻,以往烏黑的亮發美髯都沾上花白,有的是與生俱來,有的是沾了灰塵;向來炯炯有神的面容,都落得斯人憔悴。如此慘況,誰也猜道他在獄中受於屈辱。眾人瞧見天下第一高手在官府手上,亦不過是過街老鼠,既傷心、又驚懼,心想在江湖上有多意氣風發,也是不及王法與官宦。

朱知府待東方禮跪下,便放開嗓子,吟詩般道:「犯人東方禮謀害王猛、王鬼、無名氏等五人性命。蒙得皇上聖德,祖宗庇佑,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犯人東方禮伏法落網。如今證據確鑿,經歷刑部審批,論其罪至梟首。群臣力呆,寬減斬首之刑。刑部下令斬立決,刻不容緩!」

知府讀畢,東方禮的妻子周氏和女兒東方秀,連同家僕奴婢十數人,均哭得半死,周氏還哭得死去活來,當場昏倒。裴衡瞧見臺上老人的微笑,聽見欄外眾人的嚎叫冤枉,自己不其然地執緊劍柄,吞口離鞘。

「報,午時三刻!」朱知府聽見報時,便摘下令牌,大喝一聲:「斬!」

劊子手喝酒三杯烈酒,舉起大刀,念著佛經,蓄勢待發;衙差則扯緊綁住東方禮頸項的繩索,教他伸長脖子,好讓刀斷頭顱。裴衡見狀,即拔出長劍,正要拼死躍到臺上。然而,東方禮從容不逼地大喝一聲,說:「哈哈,哈哈哈!老夫先走了!」

東方禮振臂一呼,麻繩盡皆斷裂。劊子手怕得不敢揮刀,衙差也不禁鬆開手上繩頭,裴衡和眾人也不敢踏出一步。

此時,有人站在刑場對面的屋頂,四老四中,一色男子。

當中一名白袍老人悠然說道:「誰敢動我的老三一根汗毛,老夫要他死無全屍。」此人正是東方二爺東方義。他身旁除了東方智和高吳二老,還有四名青壯男人,一個文弱書生,一個不羈大俠,一個精明商人,一個清貧佛僧,均是東方幫四老的兒子,盡是江湖中的顯赫人物。裴衡心想八人出動,即使來幾十個大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