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要不然自行了斷、以死謝罪,總比鬥至最終,遭人亂刀殺死要好……可是任我再死一百遍,還是辜負師父和復光。既然無法讓復光會見皇上,就帶皇上見師父,以補過失。反正一死,順手推舟,直闖宮殿吧!」
一手「赴帳謁王」,拉開一場舞戲的帷幕。
紅葉搶去一把利劍,與「霧濃」合壁雙劍,使一手「樊噲闖營」,左右同時揮劍,似是亂砍一通,但是每一劍均隨心所欲地割在對方要害,例不虛發;至於利劍每到之處,皆留薄一分,不致奪命;「霧濃」所到之處,皆偏一寸。左右揮劍,不失方守,又是別一番造詣。她一招殺出重圍,接著拋下利劍,使一招「霸主丹心」,此招本包含項羽、范增、項王、項伯、沛公、張良等人在舞劍之時,眾人的種種意念,是劍舞訣中最為複雜的招式。不過全招旨在一個「飄」字,一時虛弱無力、一時力發千鈞,全看用者步法是否嫻熟,故此它可以是不切實際的花招,也可以是變幻莫測的高招。區區錦衣衛,又豈是敵手?
她耍起劍舞訣,想起劍訣心法,內力便源源不絕,步法亦更為巧妙。她在人群之間來去自如,天子腳下的大明門前,竟成為她的戲臺;臺下有數百人倒地,為她墊腳。天子麾下的錦衣衛千戶大人,率領千餘人圍攻一名女子,還沒有半個時辰後,只剩下百餘人,而全部都是外圍的弓手,是何等威風?何等羞家?
自從決定闖禁,劍舞訣的威力,也得解放。
「嗖、嗖、嗖、嗖、嗖……」箭雨之後,紅葉仍然泰然自若,絲毫無損。
她面朝大明門,眼見大門比平民的要高几倍、闊幾倍,心想穿過它就是端門和午門,但是午門以後是甚麼呢?她已經不太清楚,只知道是皇宮。可是大明門樓比杉樹還要高,石牆又無凹凸可借力,且有士兵把守,單憑一己輕功,難以逾越。可是她傷了近千人,好不容易才突破重圍,豈會輕言放棄呢?她嘗試踏上石牆,把天子的家踩在腳下。
「住手!好大的膽子,竟敢大亂皇城!」來的是三名藍色盤領花袍,頭戴烏紗帽,腳穿黑皮靴,披上狐皮帔肩,講話的是中間老者。左方的中年男人說:「蔡公公,此女子喧譁作鬧,有違禮法,該如何懲辦?」站在右方的老者正是蔡泰祖蔡公公,他說:「輕則丈八十,重則發邊疆。可是她現在是,冒犯聖上和朝廷命官,不至抄家滅族,也該斬首示眾。未知桂公公意下如何?」
中間老者是桂常喜桂公公,他老得皺眉滿面、白髮蒼蒼,中氣不足似的說:「蔡公公是東廠提督張公公的老師,老夫只是銀作局當掌印,刑法之事,豈是此等閹人參與?但是依老夫之見,此人傷及錦衣衛,又企圖擅闖皇宮,活捉過來,交由聖上發落,較為恰當。」蔡泰祖拱手微笑,說:「桂公公所言甚是,晚輩受教。全公公,我們先擒下逆賊,免得麻煩桂公公出手。」左方的中年正是全勇公公,乃蔡泰祖一系的後輩。
蔡、全二人抽起倭刀,才躍前一步,紅葉的「霧濃」已經抵至,揮了數劍,劍影難捉,逼得二人踉蹌後退。全勇啐罵道:「臭婊子,還有兩下子嘛。」二人自命一手快刀無人能比,欲先發制人,可是幾番交手,都及不上紅葉般快。
紅葉後發先至,看準二人之間的空隙,介入其中,一招「鳳仰三朝」,三削三踢,逼得二人各散東西;接著一招「酒過三巡」,旋風般括出劍圈,削得全勇的鳥紗帽光了頂,花袍添上兩道新痕。蔡泰祖還沒來得及營救全勇,紅葉的劍已經轉向他的胸口;他及時擋住,卻感到衣領溼漉漉,才知自己頸上中劍,幸好不深。全勇被剃烏紗,老羞成惱,發一記飛鏢偷襲紅葉後背。但是紅葉耳朵靈敏,聽辯來勢,一下翻身,反躍到全勇的頭頂,「霧濃」直插頸背與帔風間的一絲空隙,往外一拉,扯斷繫繩。
「老夫……也想領教一下。」桂常喜看得皺宇緊鎖,深知二人不敵紅葉,於是咳了幾聲,拔出彎彎的倭刀。此刀柄鑲上一顆大紅寶,看起來比其餘二人要尊貴半點,而武功更高出一甲。他用的是倭刀,使的是自創的「伏魔尊帝刀」。紅葉沒有涉獵過這套自創招式,況且刀法與劍法回異甚多,一時間摸不清對方門路,佔不了上風。
全勇銳意報仇,正要拔刀向前,然而蔡泰祖抓住他的手,低聲道:「兩雄相爭,靜觀其變。」全勇卻火冒三丈,尖聲道:「她在眾人前下我面子,讓桂老頭搶去風頭,日後我還能上提督之位嗎?」蔡泰祖道:「看清楚!我們再練上一百年,也及不上他們!待桂公公擒得小賤人,你怕我們邀功不成麼?」全勇不得不從師命,卻不服輸,氣道:「桂公公武功深不可測,臭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