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內力和身法亦非等閒,難以捉摸,更加抖擻精神,一手拂指劍亦越使越快,鬥了數十招,終於找到一線空隙,在對方腿上割了一劍。張太監登時驚呼一聲,踉蹌落地,顫聲道:「哎唷!劍舞門的畜生,竟敢傷害本公公,可惡!」紅葉上前挑去對方倭刀,封住對方**道,說:「得罪了。」
紅葉提起張太監,聞聲追趕張復光,眼見錦衣衛沒有碰上飄血的馬毛,飄血也沒有突破重圍,於是揚聲道:「接住張公公!」她把張太監擲向錦衣衛的馬匹前,嚇得錦衣衛個個勒馬。紅葉即趁此良機,與張復光逃脫至江邊。
張復光道:「這位張公公,恐怕是東廠提督張誠。」紅葉道:「他的武功並非卓絕,紅葉尚可應付。但是多來一人,恐怕難以脫身了。宮中定必有更多高手,我們今次之行,不會太冒險嗎?」張復光道:「總有入宮的辦法,但是可以平安到達京城才說。」紅葉低頭道:「對方悉破我是劍舞門弟子,不知會否礙事……」
「劍舞門當然礙事。」張誠再次現身,江河反射月光,看他年至四、五十,身段瘦削,但相貌俊朗,威風凜凜,豈有剛才的嬌嗲陰柔?他面如鐵青,聲線語調變得沉厚而滄桑,道:「東方幫、劍舞門,又是陳年往事啊。」
張復光道:「閣下是否東廠提督,張誠公公?」張誠瞟一眼張復光,又瞟一眼紅葉,面容扭曲的笑道:「好美的人兒,不愧為劍舞門的入室弟子,我喜歡。」
紅葉不禁寒風,打個顫抖。
張誠又說:「你既然知道本公公的名號,怎麼還不下跪?襲擊東廠提督和錦衣衛,罪名可不輕了。」張復光卻道:「督爺尊貴,同掌司監禮和東廠,豈會介意小小賤民的禮數。小人誤打誤撞,不慎傷害幾位官爺,請見諒。」張誠嘖嘖嘆道:「你的馬屁拍得不響,本公公決定帶你們回去東廠,好好調教。」張復光笑道:「賤民何德何能,堪得張公公厚恩?只盼公公放過二人生路。」
張誠再次亮出倭刀,黏一下刀身,說:「本公公願意召你們隨侍左右,已經是大赦。你們知道密函之事,就該死路一條。」紅葉亦亮出「霧濃」,張誠瞪起怒目,獰笑道:「哈哈,原來是『霧濃』寶劍,剛才看不清楚,以硬擋硬,難怪吃了大虧。小姑娘,再來,看你是否真的應付得了!」
張復光忽道:「好,我們跟你回去東廠。」
張誠瞪大眼睛,又笑說:「好一招『置諸死地而後生』。好狠的男人啊!哼,更加留不得。」他兩步身法,已經移步至張復光面前,身法之快,連紅葉亦自愧不如。紅葉勉強橫出一劍抵擋,正是拂指劍的「流水」。張誠一招不得手,即專注對付紅葉,一手內宮秘傳的刀法,竟比拂指劍還要快,紅葉心暗道:「師父曾說,太監武功詭異難測,然而內功無不走陰柔一路、外功不外乎以快取勝。我們的武功不相上下,看來要憑內功分高下……」
此時張復光策馬狂奔,獨留紅葉迎敵。
張誠獰笑道:「情郎置你於不顧,如何?」紅葉被講中心事,露出手臂破綻,中了一劍。張誠續笑道:「高手過招自當心無旁鶩,小姑娘武功了得,心性功夫卻差了得。雖然你很美,但是那小子有趣得多。」紅葉急道:「大事要緊,豈容你胡說八道……」張誠又道:「原來有要務在身,本官更要將你們生擒問話。不妨告訴你,整條運河皆有廠衛把守,他逃不了。假若他束手就擒,說不定能保住小命,假若反抗,本公公也來不及阻止了。」
紅葉催緊劍法,使一招「龍入井底」,逼對方跳起,可是對方沒有落套,只有橫身閃避。她匆匆變招,橫砍一劍,待「霧濃」抵上大刀,即扭動手腕扭動,劍身已在對方頸項和大刀之間。然而張誠忽發奇招,左手竟徒手抓住「霧濃」,右手的大刀砍在紅葉肩膀,說:「好端端一個美人,身上要多一道疤痕了。」紅葉左肩受重傷,血流不停,但是劍招仍沒有使完,又用一招「臨山」,劍腿齊攻,搶攻對方上三路。
張誠竊笑一聲,不慌不忙地橫劍抵擋;他目光敏銳,洞悉劍招來勢,還看準下路破綻,又伸左手抓住紅葉的足下,一招怪指功,戮在紅葉腳跟。紅葉頓感劇痛,在半空失個平衡,好不容易用「霧濃」插地,不致跌傷。然而張誠已經補上一掌,打在紅葉的背心。
紅葉硬吃一招,以為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橫飛數丈之外。可是她習練「劍舞訣」時,常與芍藥齊修內功,一個月內已精進不少。因此張誠一掌,沒有拿她性命,還可趁此機會,拔足逃走;張誠後知後覺,一下子已落後十數丈。可是兩人追逐半里,紅葉漸感到血氣不順,腳步逐漸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