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教我射箭!”
“……”席臨川沉了一沉,一時無暇顧及他的抱怨,只在想陛下是不是把自己的黑歷史跟兩個孩子都講了一遍。
“而且我見到曾將軍了!他說他的箭術也是爹教的!爹你為什麼不教我!”席小川聲討得很認真。
席臨川愣了愣:曾將軍?誰啊?哦,八成是曾淼……那小子當將軍啦?
紅衣倚在門邊看著,不問都知道,夫君根本就在走神呢。
然後,席小川就怒了。雙手往父親肩頭一搭,使勁晃悠:“爹我不走我不走!陛下爺爺說了讓我留在長陽,爹不教我射箭他找人教我射箭!”
……皇帝居然開了這個口。
席臨川也就……無法拒絕了。
得,暫且留下吧。其實就算留下,他和紅衣想出去走走也還是可以的,每年離開兩三個月問題不大。
哼,就讓這小子在長陽摸爬滾打吧,他們接著帶小溪走天下去!
然後,到了傍晚,席小溪撅著嘴找紅衣來了。
紅衣啞了啞:“……咋的了?”
“你們不在的時候,長公主帶我去竹韻館看舞了!”席小溪怨念地看著母親,“娘,那些都是你編的對吧?我們在外面玩的時候,偶爾有舞姬趕過去見您,就是為了學您新編的舞對吧?”
“對……”紅衣沒否認。她唯一的野心就是在這一件事上——大夏歌舞圈的主流必須握在自己手裡,幾年來也確實做得不錯。
“那你為什麼不教教我啊!!!”小溪一臉認真地問著,紅衣一扶額頭:這話跟你弟弟說的真像……
皇帝和長公主這是商量好了把倆孩子的心留住然後把他們也拖住吧?!
察覺到這種陰謀的紅衣當然寧死不屈,冷著臉一掃小溪就不理她了,躺在榻上悠哉哉地繼續看自己的書,結果,小溪還跟她賴上了。
“娘!!!”小溪甩掉鞋子爬上榻,趴在母親身上,把書壓住不讓她看,“你教我嘛!阿謹說,嬸嬸什麼都教她,她現在會的東西可多啦——彈箏、畫畫、刺繡、茶藝,宮裡的事她也懂好多!”
“你會的也不少啊。”紅衣索性把書擱下,“赫契語、騎馬、泅水……這可很少有人會。”
席小溪耍賴地在紅衣身上賴著:“我不管我要學跳舞。”
紅衣哭笑不得:“學跳舞很苦啊。”
“我不管,我就要學!”席小溪還是這個口氣,這執拗勁兒也不只是跟席臨川學的還是跟她學的。
這兩出一鬧,夫妻倆就鬱悶了,席煥和小萄幸災樂禍。
——之前的三個月,席謹看姐姐弟弟天天沒心沒肺地開心,總埋怨他們把她管得太死,他們也還認真反省了一下自己。
現在看看,這仨孩子都是互看對方好啊!
教小川射箭不難,也不用席臨川親自教,皇帝從軍中挑了個年輕將領教他,人家也不敢不答應。
難的是小溪要學舞。
紅衣太知道這裡面的事,學舞到底不是個輕鬆的事,舞蹈演員沒受過傷那都不正常!
但是,讓她嚴格對小溪,她還真做不來;可若真就不嚴格地敷衍,那不是瞎費時間麼?
最初覺得請個舞姬來教她便是,可是竹韻館的舞姬都靠她吃飯,根本不可能嚴格教小溪,至於外面的舞姬……
人家的原話是:“若論舞,侯夫人是咱大夏的頭一號。借奴家二百個膽子,奴家也不敢瞎教她女兒啊……”
沒轍,自己名聲太大,弄得外人不敢接茬。
紅衣很鬱悶,席小溪也很鬱悶。母女倆大眼瞪小眼地對視半天,然後一同看看在院子裡練射箭練得正痛快的小川,小溪鬱悶得快哭了。
紅衣可沒想到,這孩子居然第二天偷偷上了席煥的馬車,悄悄跟進宮去了。
她趕到宮裡接人的時候,席小溪正趴在皇帝肩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爺爺!您能給弟弟找個師傅教他射箭,就不能給我找個師傅教我跳舞嗎!”
紅衣也快哭了……
咱能別有點事就直接到陛下這兒“告御狀”麼……
多大臉啊……
皇帝也知道這是小孩子鬧脾氣,於是耐著性子由著她哭了半天了,現在不得不動動——胳膊有點酸。
“……泡泡啊。”皇帝稍活動了一下,伸手跟宮女要了個帕子遞給這哭得喘不上氣的小姑娘,“你看,你爹孃來了,咱們商量商量?”
席小溪朝殿門口看了看,嘴巴一撅,賭氣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