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一下保險的事兒,我一聽這不就是生意上門了麼,所以就趕忙跟他聊起來了,他說他老丈人成天在外面轉悠,他和他老婆都不太放心,想給他上個保險,問我能保什麼型別的,我就大概說了一下,他自己中意人身意外險,然後說找別人也是買,不如找我,我跟他是老熟人了,他覺得放心,那我當然是樂不得的就答應了,約了個時間讓他帶人過來,結果來那天他是帶著他老婆來的。”
“我就問他,不是他老丈人買保險麼?那得老人親自來啊,就算老人不方便親自來,我們也可以上門去,要不然這事兒沒法弄。馬剛跟我說,他老丈人那個人都七十出頭了,腦子特別守舊,對於保險這種東西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所以他們是瞞著老丈人來的,不過帶來了老頭兒的身份證和戶口本。馬剛跟我說,他大姨姐兩口子根本就不管老人的死活,平時基本上都不怎麼過來,他老丈人基本上都是靠他和他老婆照顧著的,所以將來要真有點什麼問題,也是他們得花錢送去醫院治療啊,圍前圍後的伺候著什麼的,所以這份保險雖然說是給他老丈人買的,但是歸根結底他們消費,也是為他們自己留個保障,免得萬一老頭兒真的一不小心被摩托颳了,被腳踏車碰了,或者摔在哪兒了什麼的,看病住院都得他們掏腰包,這樣他們心裡頭也覺得踏實一些。”
“所以你就同意了?”
張磊哭喪著臉點了點頭:“我也實不相瞞,我知道這不合規矩,但是我當時已經連續兩三個月業績不達標了,家裡頭正好是需要用錢的時候,到門口的生意我沒有理由往外推啊,我把這個熟人的生意推出去了,誰知道下一筆生意上門需要等多長時間,再者說了,他保險的理賠金額越高,繳納的保費也跟著水漲船高,我也跟馬剛說了,他老丈人歲數大,不能跟青壯年一樣,保費可能會更高一點,他答應的可痛快了,我一想,到手邊的錢我真的不能往外推啊,就同意了。為了他那一單,我也沒少費勁兒,你們當警察的都知道不合規矩,別人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求這個拜託那個,瞞著這個,躲著那個,反正最後感覺是皆大歡喜,他們也挺高興,一口氣交了一年的錢,我也挺高興,起碼能拿到一筆提成了,我還跟他說呢,回頭到了續保的時候讓他提前告訴我,別便宜了別人。結果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啊,那老頭兒怎麼還真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不會是馬剛故意坑我的吧?”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用說大家心裡面也都有數,馬剛在最初拉著李玉秀給李高發上什麼人身意外險的時候,就絕對沒有安什麼好心思。
“二位,那馬剛跟他老丈人的死,到底有沒有關係啊?是不是他自己一手策劃的,就為了騙保險賠付啊?那要是這樣的話,他這個保險合同可就不能生效了啊!”抱怨和咒罵過了之後,張磊終於冷靜下來,想到了一個對自己非常有利的問題。
湯力搖了搖頭:“這個不好說,要看到底李高發的死是否與馬剛有直接關係。如果沒有,那你們要怎麼解決這份保險的賠付問題,就與我們無關了。”
第十四章 家暴
“她想要讓李高發把保姆費交給她,由她來照顧?”結合前後的這些細節,賀寧想猜不出來這個答案恐怕都很難了,“所以說她是在有償照顧自己的父親?”
“那當然了!那個李玉秀才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兒呢,她老公也不是什麼好鳥,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陳老太翻了個白眼兒,“有一次我打從那老李頭兒家窗戶跟前過,正好就聽見李玉秀跟她爸扯著脖子在屋裡嚷嚷呢,說什麼菜錢怎麼算什麼的,我當時就聽了這麼一嘴也沒聽真切,後來有一次我遇到老李頭兒,他正在外頭撿東西呢,我就和他打聽了一句,他估計也是沒人能說說嘮嘮,憋得難受,就跟我什麼都說了。我跟你們講啊,我真不是那個黃嘴丫子都沒褪乾淨的毛小子說的那樣,還什麼競爭!我就是閒著也是閒著,你們也看到了,我這老闆兒一天到晚就跟個榆木疙瘩沒有什麼區別,我在家也是沒意思,就尋思著找點事兒幹,出去跳什麼廣場舞我體力也不夠用,還不給錢,不交錢就不錯了,撿撿東西還能賣點錢,我留著給孩子買玩具買零食也行啊!”
“你說你自己的,扯上我幹什麼……”被陳老太忽然提到了,她的老伴兒這才終於從報紙後頭露出了半張臉,抱怨了一句就又繼續埋頭看報了。
“喏!你們看到了吧!平時就這樣!三扁擔也打不出一個響屁來!”陳老太瞪了一眼自己的老伴兒,然後主動又繼續回到先前關於李高發的話題,“老李頭兒跟我說了,他說啊,他那個小女兒李玉秀成天就是個算盤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