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太只是脾氣有些暴躁,本質上並不是什麼狡詐的人,沒有那麼多的心機,所以也就很自然的順著賀寧的話說:“得了吧!我可聽人說了,那個馬剛啊,除了賺錢的時候特別懶,別的事兒可一點都不懶,放著班兒不上,跑去跟人打牌,運氣不好的時候褲子都差一點輸給人家,你說這叫強多了?我看啊,這倆根本就是半斤八兩,都是一路貨色,也不知道這老李頭兒的女兒找物件的時候都是怎麼想的,肯定不是沒帶腦子就是沒帶眼睛!咋不好的物件都叫她們給找去了!”
“你聽別人說,別人又聽別人說,你們這幫老太太閒著沒事兒就喜歡湊一起嚼舌頭,也不知道無聊不無聊。”陳老太的老伴兒在一旁咕噥了一句。
陳老太一下子就惱火起來,噌的一下子站起身來:“我們無聊?就你不無聊!你一天到晚都要屁股底下生根長在沙發上了!你不無聊!你要是但凡沒事兒多跟我說幾句話,我犯得著瞞天底下去找人聊天麼?!就你有素質!”
賀寧和湯力對視了一眼,估計再具體的陳老太也未必知道了,而且這老兩口看樣子肯定是要拌嘴鬥氣的,他們再繼續呆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索性趁著“戰火”還沒有全面燃起的時候趕快就起身告辭了,陳老太此時此刻也沒有精力去顧及他們了,全心全意的炮火對準自己的老伴兒,賀寧他們告辭,她也只是隨便的那麼擺了擺手,連眼睛都沒有多朝他們這邊看一眼,而陳老太的老伴兒也好像早就習慣了她的這種火冒三丈,坐在那裡氣定神閒,根本就不在意。
“我以前覺得你這人夠悶了,今天看到這個陳大娘的老伴兒我才知道自己的見識有多短,”走到樓外面,賀寧湊近了湯力跟前,小聲對他說,“你跟那位老爺子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已經算是非常開朗外向、能言善辯的了!不過話說回來,跟這樣性格的人生活在一起,其實也蠻辛苦的了,不跟他說話吧,悶得發慌,跟他說話又氣的要炸,這可真是左右都不太愉快,很難找到平衡點。”
湯力聽了她的感慨,起初沒有說話,隔了一會兒才開口對賀寧說:“我以後老了不會這樣的,到時候我會陪你說話,不會讓你一個人憋得慌。”
賀寧愣了一下,忽然覺得心裡面有點暖,最初她也沒有敢想過和湯力到底能夠做多遠,畢竟兩個人能不能走在一起靠的是感情,能不能走到最後,卻也有太多太多除了兩個人之外的其他人為因素和不可抗力,所以她一直沒有敢想得太多過,總想著走一步看一步,真的可以磨合的很好,兩個人感情越來越融洽,那再考慮更進一步的事情,現在湯力忽然提到了兩個人都老了以後的場景,賀寧腦海當中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自己,和另外一個白髮蒼蒼的湯力,想象著兩個人都已經七十多歲,就像陳老太這個年紀的時候會是一個什麼樣子,她忽然發現自己想象著這樣畫面的時候,內心裡面非但沒有任何的惶恐或者排斥,甚至還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溫馨,甚至期待,那種想象讓她一下子覺得變老好像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只要身邊陪伴的那個人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一個。
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什麼,此時此刻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兩個人也準備結束走訪返回局裡去,他們兩個都是身著便裝的,於是湯力也就少了幾分顧忌,牽起了賀寧的手,拉著她一起朝停車的地方走,一直到上了車,開車返回公安局的路上,賀寧才重新開啟話題。
“大女婿和二女婿,在你看來誰更值得咱們去留意一下?”賀寧問湯力。李高發這樣的一個身份和年紀,如果說懷疑有社會上的人對他進行加害,可能性反而沒有親友熟人這個範疇來的更高,所以她首先考慮這兩個關係最親近的“外姓人”。
“二女婿吧。”湯力回答。
第十五章 借債
賀寧也同意湯力的這個觀點,雖然說大女婿有暴力傾向,並且曾經公開與自己的岳父李高發產生過肢體衝突這也是不爭的事實,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反而讓人覺得他並不是需要重點關注的那個人。另外一方面,馬剛涉及到的問題是喜歡打牌,並且聽陳老太話裡話外的意思,馬剛打牌還是涉賭性質的,不是單純的把玩牌當做是一種休閒娛樂活動,而是一種賭【hx】博活動,並且曾經為了去賭,連工作都可以丟在一旁不去理會,還“運氣不好的時候褲子都差一點輸給人家”,那這可就不是單純喜歡摸幾把牌,所謂“小賭怡情”的程度了,換句話說,這個馬剛很有可能是一個偽裝的很好的賭徒,要知道能讓人喪失理智,甚至為了獲取金錢或者其他好處而不擇手段,喪心病狂的原因,有兩個佔了很主要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