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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甘文林那人,挺好,是個好人,呵呵呵,”李廣福一邊笑一邊說,從口氣聽起來,似乎和甘文林還算是比較熟悉的,“人挺老實,開車技術不錯。他最近請長假了,沒來上班,老父親前兩年已經沒有了,前陣子家裡頭老母親也去世了,他心情不太好,所以他朋友陪他出去旅旅遊,散散心,過後再回來上班。”
沒想到自己還真蒙對了,賀寧心中暗暗竊喜,嘴上繼續和李廣福聊起來:“喲,這樣的事兒啊,那可確實是挺打擊人的,他年紀也不大呀,才三十出頭吧?這麼早早就父母都去了,剩他自己多孤獨啊。是生病還是意外啊?”
“唉,別提了,要說啊,現在這個社會上,有些人真是壞透了!閒著沒事兒就閒嚼舌頭,還喜歡編瞎話造謠生事給人找麻煩。”
李廣福並不是個性格木訥的人,平時估計也愛跟人聊天,只是默默開車肯定很無聊,現在遇到了健談的客戶,自然是不拒絕聊聊天解解悶,“甘文林這小夥子人挺好的,車開的也好,當初來我們這兒的時候,我們老闆本來嫌他不是軍轉,之前我們公司有過一個聘來的司機偷客戶的東西,被開除了,打那之後我們老闆就想只招軍轉的人,所以最開始那會兒不太想聘他,他自己爭取,說可以試用他一段時間,後來老闆看他車開的好,人性格也不錯,客戶對他都挺滿意的,這才給他轉成了正式的,本來這挺好的,對吧,結果有一天他來上班狀態明顯不對,整個人魂不守舍的,開車還把人家客戶的車子給剮蹭了,賠了不少錢,我們都挺納悶兒這是怎麼回事兒的,後來啊,我也是拐著彎兒聽說的,聽說有人啊,往他家裡頭塞了匿名信,說什麼甘文林自己是個男的,還不喜歡女的,就喜歡男的,還編的有鼻子有眼兒的,結果把甘文林的老父親一下子就給氣得病倒了,甘文林回家裡被罵得跟罪人似的,開車也注意力不集中,過後好像是沒多久,他父親就去世了。所以你們說這人有多缺德,沒事兒編什麼瞎話不好,跟人家爹媽說這種事情。他們家老爺子過世之後,老太太聽說也是一天不如一天,這不麼,撐了兩年多,到底還是沒過去這個坎兒。”
賀寧聽到這裡,感到暗暗的心驚,原本她和湯力只是想要驗證一下到底張勇說的那些是不是屬實的情況,沒曾想聽李廣福的意思,那事兒不但是真的,而且範志在敲詐了甘文林各種好處之後,自後還並沒有遵守道義。
“那這人把人家父母都給氣死氣病了,甘文林還不得恨死那個人啊!要是我的話,這口氣我可咽不下去!”賀寧當即表示。
李廣福深表同意的跟著點了點頭:“那是,這事兒放誰身上都咽不下那口氣,關鍵是甘文林他也不知道是誰往他家裡寫的匿名信,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善罷甘休。”
第三十五章 深水不響
聽了李廣福的話,賀寧什麼也沒有再說,一來佯裝成隨便閒聊的話,問得太多就容易暴露真實目的,二來聽到了這裡,她也覺得沒有什麼必要再多去打探了。李廣福說的沒錯,假如不知道是誰寫的匿名信,或許作為當事人的甘文林確實可以說“不然的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但眼下的問題是,根據他們事先掌握到的資訊,甘文林很顯然知道誰是最有可能寫匿名信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範志,並且還是在狠狠的敲了他幾頓好飯甚至一些別的好處之後。
老父親被氣得一病不起,撒手人寰,老母親的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在索要了許多好處之後,還遭到這樣的“背叛”,不管是誰恐怕都沒辦法嚥下這口氣,為什麼甘文林卻對外聲稱不知道是誰做的這一檔子事兒,因此無法去追究呢?
恐怕原因有兩種,第一種是甘文林怕說出來做這種事的人是範志,那自然就有可能會有好事之人背地裡跑去找範志打聽,假如範志把事情抖了出來,那他最不想張揚的事情也就被公之於眾了,到時候想要否認都很困難,倒不如干脆說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這樣這件事就成了空穴來風,別人也未必當回事兒。第二種原因則有可能是甘文林並非不知道如何報復,很有可能早就有了主意,所以才對外故意表示不知道什麼人造謠,無從反擊。假如範志真的在收了他諸多好處作為封口費之後,依舊往他的家裡面寫了匿名信,那麼以這樣的人品來講,之後也保不齊會不會又繼續獅子大開口,或者乾脆背信棄義的更加大肆宣揚,出於對範志的不信任,以及匿名信這件事的報復,想讓自己的秘密永遠的被保守下去,最好的辦法恐怕就是讓一個大嘴巴的活人,變成一個不會說話的死人了。
賀寧腦子裡飛快的轉著種種設想,目前為止已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