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坐在窗邊頂著一頭紅色齊耳短髮的還是個少年摸樣,眉眼卻與紅毛兄弟不太相像,一張肉呼呼的臉頰上兩個小肉坑,淺金色的大眼睛圓溜溜的,看起來不像是視力不好反倒有點純真懵懂的意思,我們剛走進大廳他就從窗臺上蹦下來往這邊跑,一路還嚷著:“燧燭燧燭你可算回來了,無聊死我啦。”
少年跑到跟前的時候又縮了一下,似乎有點在意紅毛哥哥的樣子,紅毛伸手一把按住那個毛茸茸的腦袋一陣亂揉,說:“你又變矮了啊耿子,你沒救了。”
被叫做耿子的少年嚷嚷著罵了幾句,又跟紅毛瘋鬧了一陣子,才注意到一旁的我,吸吸鼻子問:“你是什麼?”
他沒問‘你是誰’而是問的‘你是什麼’,導致我呆愣兩秒才回答道:“你,你好,我叫範樂鈞,我是……我是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這自我介紹特別彆扭,整的說道後來底氣不足尾音漸小
耿子卻瞪大了本來就溜圓的眼睛,結結巴巴地問:“人……人類麼?”
“恩。”我點點頭
他張了張嘴說:“哇……”然後伸手想摸摸我,卻只輕輕戳了一下我的手臂就收回去,又感嘆了一聲:“哇……”他拉拉紅毛衣角說:“是人類誒燧燭。”
“……”
耿子驚歎了一會又將注意力轉移到阿仁身上,他皺著鼻子歪著腦袋研究了一陣,說:“嘖,這個我知道,”他露出嫌棄的表情:“肯定又是狩耀找回來的。”
“啊?那是啥?”我不禁脫口問道,紅毛卻只是露出一個異樣的微笑,把臉轉向一邊
耿子似乎對我這個新奇的物種頗有好感,放開紅毛衣服蹭過來,拉過我到一邊神神秘秘地說:“狩耀啊,是我們家的一個瘋子,他就喜歡收集這個樣子的。”他伸手指指背後的阿仁:“然後用來做不好的事。”
“不好的事?”我也跟著他小聲起來,彎下腰賊兮兮地問
“恩”他撇著嘴點點頭:“他每找到一個新鮮的,就成天膩在一起,而且很奇怪的,他們又不能生寶寶,卻要□。”
我一下子呆住了,不曉得如何回答,耿子對我的震驚報以理解和同情,還拍了拍我手臂說:“□的事是我不小心撞見的。他選的人吶,樣子和氣息都差不多,所以這個,估計也是要被……”他擺擺手
耿子省略號裡面的話讓我浮想聯翩,腦內了一下阿仁被壓在下面做“不好的事”,頃刻間寒毛全部都豎了起來,冷靜了一下開口說:“可是啊,這人是和我一起來的,不是那個誰找來的,巧合,巧合。”
耿子歪頭想了一下,露出一個苦逼的表情說:“那這個更糟,狩耀不會放過他的。”
沒想到,過了不出五分鐘,我們就見到了耿子口中的瘋子。
雖然根據耿子的描述我已經把他腦補成了一個變態的□狂叔叔,可見到本人後又確實有點對不上號,那人看體型介於青年和少年之間,跟我差不多高,打著卷的頭髮稍稍過肩一點,下巴尖尖的,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看起來十分乖巧,根本想象不出來膩著別人做“不好的事情”的樣子。
可之所以我能一眼就認出他,完全是因為他猛地從大廳外跌撞進來,隔著十幾米就開始邊跑邊喊:“仁哥!仁哥是你麼仁哥!我好想你!”然後一陣風颳過就一頭撞進阿仁懷裡,雙手環著阿仁的腰一臉痴迷地說:“仁哥你回來看我了對不對,我知道你捨不得我。”
阿仁手撐著他肩膀使勁向後仰著,但下巴也快磕到他額頭,阿仁手上使力推了兩把沒有成效,嘆了口氣說:“狩耀,你放手先。”
青年大力甩了甩頭,一頭火紅的捲髮好看地翹著,他手臂又收緊了點,大聲說:“不!”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耿子拉拉我衣服悄聲說:“你看吧,又開始瘋了,遇到個摸樣像的就喊仁哥仁哥。”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一旁的紅毛一臉幸災樂禍,朝困境中的阿仁揚揚下巴說:“耿子你還沒見過吧,杜子仁,正主。”
耿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說:“這回,這回是真的啊。”
阿仁將手伸到自己腰後果斷掰開青年的手,將他推開一米的距離說:“我只是隨團參觀的,過兩天就跟小范一塊回去。”
那青年一聽到“要回去”,立馬毛都豎起來,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阿仁截過話:“啊小范,你不是吵著要看正廳麼,快到了就快到了。”然後推著我往門口走
被當做擋箭牌的我如芒在背根本不敢回頭,趕忙順勢出了大廳,快走了幾步回頭看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