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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親愛的夏洛特:

希望你有時候要下決心見見人。你知道嗎,你實在是誇張了。情況並非像你所想的那樣糟。何況人們並不在意這樣的事兒。並不是你所想象的毀容。

他點著頭。他記得德爾·戈德勒說過,夏洛特·布萊克洛克遭受了某種毀容或有某種畸形。結果利蒂希亞辭去了工作,回家照看妹妹。這些信裡吐露出她對一個殘疾人的那種疼愛和鍾愛的焦慮之情。她給她妹妹寫信,顯然詳盡地敘述了她身邊發生的每一件事,並不厭其煩地把她認為可能使病中的妹妹感興趣的每一個細節和盤托出。而且夏洛特①指蘭德爾·戈德勒。——譯註。

一直儲存著這些信件,偶爾還附有奇怪的快照。

克拉多克的心裡忽然湧起一陣激動:說不定他能從這裡面找到一條線索。這些信件裡所寫下的事兒利蒂希亞‘布萊克洛克自己可能早已忘記。這裡忠實地再現了一幅昔日的畫面,其中什麼地方還可能隱藏著一條能幫助他辨明未知之事的線索。照片也一樣。這裡面可能——只是可能——有一張索妮姬·戈德勒的照片,而抽走索妮婭的其他照片的人可能並不知道這一點。

克拉多克警督小心地重新把信包紮起來,關上箱子,走下樓來。

利蒂希亞·布萊克洛克站在下面的樓梯拐角處,驚愕地望著他。“剛才是您在閣樓裡嗎?我聽見了腳步聲,我想象不出誰——”

“布萊克洛克小姐,我在這兒發現了一些信件,是您多年前寫給您妹妹的。您能允許我帶回去看看嗎?”

她憤怒得漲紅了臉。

“您非得幹這種事兒嗎?它們對您有什麼好處?”

“它們可能會為我展現一幅索妮婭·戈德勒的形象,展現她的性格——可能裡面會有一些有助於破案的提示——

和事件。“。

“這些都是私人信件,警督。”

“我知道。”

“我想您會把它們拿走……我想您有權力這麼做,反正您可以輕而易舉地把它們弄到手。拿走吧——拿走吧!但您不會從中找到多少關於索妮姬的情況的。她在我為蘭德爾·戈德勒開始工作一兩年後就結婚走了。”

克拉多克固執地說道:

“可能會有所發現。”他補充道,“每一件事我們都不能放過。我向您保證,您遇害的危險確實存在。”

她咬著嘴唇說道:

“我明白。邦尼死了——就因為服用了本來為我準備的阿斯匹林。下一個可能輪到帕特里克,或者是朱莉婭、菲利帕和米琪——反正是生活有前途的青年人。或者是把倒給我的酒喝下肚的人,或者是吃了送給我的巧克力的人。噢!

把信拿走吧——拿走吧。看了以後把它們燒了。除了對我和夏洛特,這些信對別人任何意義都沒有。往事已經結束了——過去了——一去不復返了。如今誰也不記得——“

她抬起手,按住她戴的假珍珠短項鍊。克拉多克認為這與她的呢上裝和呢裙子極不協調。

她又說了一遍:

“把信拿走吧。”

警督拜訪牧師住宅是在第二天下午。

這是一個天色昏暗、狂風大作的日子。

馬普爾小姐把椅子拉近火爐,手裡織著毛線。本奇匍匐在地板上,爬來爬去,把材料剪成一個圖案。

馬普爾小姐往後一靠,把擋住眼睛的一舉頭髮拂開,然後期待地望著克拉多克。

“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否違反保密條例,”警督對馬普爾小姐說道,“可我想請您看看這封信。”

他解釋了自己在閣樓裡發現這些信件的原委。

“那是一紮相當動人的書信,”他說,“為了使妹妹對生活保持興趣,為了讓她保持一個好的身體,布萊克洛克小姐傾其所能。這姐妹的背後,非常清晰地展現了一個守舊的父親的形象,即老布萊克洛克大夫,一個地地道道的死腦筋,惡霸,徹頭徹尾地自以為是,而且深信他想的、做的一切一定正確無誤。也許因為固執,他已殺死了成百上千的病人。

他絕不能忍受任何新思想或新方法。“

“我不知道是否該為此責備他,”馬普爾小姐道,“我一向認為年輕的醫生總是躍躍欲試,急於求成。等把我們的牙齒全部消滅,用大量的藥物灌滿那些奇形怪狀的腺體,並一點一點摘掉我們的內臟之後,他們卻向我們承認已無能為力。說實話,我更喜歡老式的藥方,只用一瓶黑色的藥水。因為人們畢竟可以把藥水往陰溝裡倒。”

她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