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番話就坑了?不過這鐘家家主看來也是不堪,難怪如今鍾家敗落如此了。
心裡這般想著,吉安福微微搖頭,既有幾分自得又有幾分失望,心情沒來由的有些複雜,自顧自地去了。
而在客廳之中,鍾青露看了父親一眼,欲言又止,末了帶著幾分茫然,嘆了口氣,也是轉身走了出來。剛才她一路追到門口,卻發現沈石已經去的遠了,追之不及,站在門口的她望著已經到了遠處的沈石背影,一時間有片刻的恍惚,若有所失,心裡又是失望,又是緊張,又有幾分茫然失措。
回想起前頭那一刻的心情,鍾青露也不知自己究竟怎麼了,心裡有些五味雜陳,一會想著回山之後還是要去找沈石當面道歉,一會又有些擔心沈石莫名受辱,會不會憤怒生氣,又或是乾脆一怒之下跟自己這邊一刀兩斷,連那私下的交易也從此斷了。
只是她這裡心中胡思亂想著一團亂麻也似,卻是一直都沒意識到沈石如果斷絕交易,對自己的煉丹進境會有什麼損害,又或者是在她心裡,根本就沒往這上頭想吧。
她只是獨自一人走到花園裡,站在一叢花間,默默佇立,怔怔出神,一時卻似痴了一般,呆立良久。
第一百一十六章 傳言
第一百一十六章傳言
沈石走出鍾家,一路走去,心中怒火難平,多少年來還是頭一次被人如此當面折辱,看鐘連成剛才那模樣,視自己直如趨炎附勢又或是心懷不軌的小人,那般嘴臉,真是令人想起便是胸悶。
若是素不相識沒有干係的人,除非是道行絕高遠遠勝過自己的大修士大真人,那自然只能自認倒黴,不過到了那等境界的人物,又怎麼可能會說出這般言語。除此之外,沈石真可能會直接動手,少年男兒,意氣風發,縱有隱忍,卻也不能莫名受此屈辱。
只是那鍾連成是鍾家家主,並非是毫無干係的人物,若單是他一人哪怕有鍾家做後盾,沈石也不怎麼畏懼害怕,但是如今他平日最是交好的幾個朋友裡,鍾青露、鍾青竹卻都是鍾家的人,並且鍾連成還是鍾青露的親生父親。
當著鍾青露的面,沈石實在是做不出衝上去就大打出手的舉動,所以氣憤難平之下,也只有一走了之。回到大街上,他心裡兀自憤憤難平,同時也是有些莫名鬱悶,幾番回想,確實自己並無得罪鍾連成的地方,卻不知這老頭為何一上來就如此歇斯底里一般的發火辱罵。
被這麼一件鬱悶事打擾,沈石也是沒了心情,正好其他在流雲城裡的事也都做好,他便直接出了城,徑直去了滄海之濱,然後搭乘渡海仙舟,直接回金虹山去了。
※※※
翌日,清晨。
當沈石從沉眠中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是在自己那座位於金虹山幽谷之中的洞府裡了。平整的巖壁劃出一個圓滑的弧頂,出現在他的床榻上方,沈石凝視了那穹頂一會,然後坐了起來。
昨日回山之後,也不知是為什麼,他心底竟然仍有幾分意氣難平,心煩氣躁大違自己平日的性子,連沈石自己都覺得奇怪,但是在這般心情下,他卻是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來,就連每日例行的修煉功課他都做的有些磕磕碰碰,到了後頭,他乾脆直接就悶頭睡去了。
這一晚過去,伸個懶腰,重新審視自己一番,果然心情便好了許多,那種莫名的煩躁之意已然退去。沈石轉頭看了一眼,只見小黑躺在床尾位置兀自還在呼呼大睡,那模樣睡得香甜無比,也不知道是不是過往在荒郊野外的時候一直都睡得不甚安穩,只有回到這裡,它才能真正放鬆下來,好好睡上一覺。
沈石看了小黑一會,見它似乎仍沒有醒來的跡象,便也不打算叫醒它,隨手拉過一角被子搭在這隻小豬的肚皮上,然後便走出了臥室。
與往常一樣,他在活動了一下身子後,開始了自己每日例行的早間功課,大廳裡的書桌上,雪白的白紙撲在桌面,筆走龍蛇,畫出了一個又一個的陰陽五行符文,形成了一個個的符籙符陣。
石室中很是安靜,沒有任何的聲響過來打擾他,沈石平靜地畫著,每一筆每一劃都是如此的熟練,轉眼十幾張白紙下來,其間他竟是沒有錯過一次。
當畫完最後一個符文時,沈石放下紙筆,揉揉手腕站了起來,滿意地看了一眼這十幾張畫滿符文符陣的白紙,點了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臥室,那邊遠遠傳來小黑的鼾聲。沈石笑了一下,便開啟洞府石門,走了出去。
天色已是明亮,看去天氣不錯,雖然這山谷幽深,陽光很少照進深谷,不過水聲鳥鳴遠遠傳來,倒也另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