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畜畜生,聽聽不懂人話啊——”
“喲,結巴兄弟,敢情這大黃真是聽不懂人話啊,要不你學你姨家大*叫叫看,看它是不是聽得懂——”斜眼笑嘻嘻地打趣結巴。
“狗嘴出象牙,出出吧!我不不在乎,出出吧,狗嘴。”結巴不以為然地對斜眼笑。
“獨眼龍!誰又跟你說話了,就你話多。”小芳討厭地瞪了瞪斜眼,拿上槍和子彈,吹了聲口哨,招呼大黃和木灰跟她走,到江邊那片松樹莽莽的林子中打紅毛山雞去。這種紅毛山雞不管春夏秋冬都能打,而且,傍晚正是山雞回巢的時候,一打一個著,小芳也可以練練槍法,魚子叮囑她小心,有事就像結巴說的,朝天放槍。
三人在廢宅中挖了好半天,挖出了七八個坑,挖了填,填了挖,最後,魚子在原先發現殺雞虎後剷倒的劍麻叢下的黃泥硬土中,發現了一片十分可疑的石灰層和炭灰相雜的雜土層,憑從鬼鼻叔那裡聽來的經念,魚子突然想起這肯定就是地下埋有東西的可能所在。石灰和炭灰都是古人用來吸水防潮止蟲的土藥方子,假如這謫官的廢宅,真存在像高老財家鬼宅的鼠洞的一樣鼠洞,鼠洞四周的牆壁也全是石灰和炭灰,那麼,這廢宅的鼠洞,很有可能就在這了。
“我我來!你歇去!”結巴聽魚子說可能有所發現,趕緊過來拉開他,由他來挖。
結巴幹活做事從不吝嗇自己的力氣,平時沒事就喜歡幫人家挑挑擔擔什麼的,所以,魚子沒推辭,由結巴來替開自己,斜眼也趕忙湊過來看究竟。
這廢宅的原主也太狡猾了,那些帶有石灰的泥層還未挖完,就出現了一片大塊大塊像整片連在一起一樣的青灰色石頭,那些石頭鋪得嚴整緊湊,硬邦邦的,鐵釺鐵鏟一碰就啷噹直響,看來除非用炸藥,不然根本無法用鐵釺和鐵鏟撬開打爛。結巴挖到那些把洋鏟弄得砰砰響,卻無法撬動石頭隔層。
“丟丟那媽!斜眼,這他他媽的看看!這全是石頭了,大大石頭啊!下不了鏟了!”結巴挖清帶有石灰的土層,朝斜眼嚷。
魚子和斜眼趕緊跳到坑下看,果然是一片片很大的藏青色的花崗石,那些石頭連成一片,排得緊密細緻,似乎根本沒有縫隙一樣,連個透氣或是什麼老鼠蟑螂鑽的洞也沒有。
“哼,他孃的看來這是鼠洞沒錯了。魚子,看看這片石頭,不可能用鐵釺撬得開,怎麼辦?我們沒想到會這麼棘手,沒備有土瓶子啊,看來要弄開得費些工夫了。”
土瓶子即土炸藥,用硝氨加木糠加洋油炒成,可以用來炸開石頭和炸魚,民間常用這種方法制土炸藥用於開礦,但三人來時沒準備這種物件,斜眼嚷嚷著,有點犯難起來。
眼下的這些花崗石都是硬得像精鋼一樣,看上去人力鐵釺絕對是開不了的。
魚子也犯難了。
要是避開那些石頭再挖,肯定會偏移了方位,很可能挖下去之後就不是鼠洞了,那一來工程量可真夠三人受的;但要是不避開,以他們三人的能力加現有的工具,肯定弄不開那花崗石板。看來這廢宅的主人真是預見到了某些事件的發生,在跑路離開這座田園山水的廢宅時,競然那麼放心鼠洞的存在。
斜眼也皺著眉冥思苦想,尋找解決這些大石頭的方法。古人秘方里化解墓地四周夯土牆的方術大有所在,但那是專門對付些用怪術凝成的夯土,不是針對石頭,要是能夠像用尿酸泡夯牆一樣可以有種東西將石頭泡軟再挖就好了?斜眼想不出用什麼辦法可以把這些花崗石泡軟再挖。
“對了斜眼,上次我們炒炸藥時不是還剩了些融好的硝酸嗎,帶來了嗎——我想起來了,我在桂林時上過物理化學課,就是教做防毒面具的,好像那個從日本回來的老師也講了用硝酸可以溶解花崗石之類的硬質石頭——這法子我當時覺得沒用,就沒怎麼記,現在我們試試看!”魚子跑回船上,取來一罐已經融好,封在瓦罐裡的硝酸,用來全倒在花崗石上。
這些硝氨都是一些民間的地下作坊,自己提煉來供挖煤開礦的人們制土炸藥用的,因為當時人們剛懂得用這些技術,所以價格都不菲,這硝氨,還是斜眼託鎮上一個走黑貨的跛腳東主,給他們從一些礦上走私過來的,融氨,炒藥,都是極其危險的事,所以這些東西算是軍管品,存有和走私都是犯罪,挨抓到說不好會當場給喂槍子。
果然,不知是石頭的原因還是那些硝氨的原因,一罈子的液體倒上去,不到半分鐘,那些石板就開始刷刷地冒酸氣,石頭上出現溶化的跡象。果然,刷刷地響了一會,那片堅若磐石的花崗石競然被蝕出了一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