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哄她繼續再吃些,三人漫心盡情地吃喝,一邊還談起剛才夜間在巖洞裡的所見所感,魚子說斜眼他爹鬼鼻叔原來找到金砂的地方,就是離這不遠的下游彎流處,而他們適才發現的礦砂岩洞,肯定就是那些砂礦的出源,那些砂礦在江水氾濫時衝入洞內,洪水把一部隊分砂礦給衝了出來,順水流到下游,積成了一小片含砂礦沙灘地帶。
“我也這樣想。魚子,你說真是因為煉這些砂礦,你爹孃他們才出現鬼病嗎,我是說許多古書上都說,吞金可以延年美顏,是神仙之藥,怎麼常人煉了都會出那麼倒黴的事?”斜眼覺得這現實中的種種實情和古書上說的完全不是一樣,根本就是背道而馳,怎會有這種荒謬說法呢?不可思議。“有一點解釋,那就是像漢皇帝,唐明皇之類的混混,壓根沒吞過金砂,所以他們沒得過黃胖,只是由那些方士術士什麼的,寫了一堆狗屁不通的書來愚弄世人,誰試吞金子看看,會有什麼後果,我管保那吞了砂的人一個個都會像《聊齋》裡的大肚噴水鬼婆一樣,肚皮裡全是黃胖症得出的臭水。”斜眼說出自己想到的關於鍊金術和傳統道家丹術之類的懷疑話題。
魚子也深有同感,道術和皇帝混混們所謂的吞金砂,肯定是種謬誤,至少假如這些人吞的不是絕對的二十四K的純金,那他們吞進金砂之後必定得腹脹水腫,肝腎中毒水腫衰竭而亡,想那金砂中含的鉛,汞,硫等物,都是至毒之物,在人體內積到一定的量,不是讓人年長益壽,而是快快了結人命的催命鳩湯。
結巴聽魚子和斜眼談論金砂,找出口袋中自己從巖洞中帶回作紀念的大顆粒金砂,舉著五六顆拇指大小的金砂,放到馬燈下細看,果然看到上面有不少肯定不是金子,而是黑色或綠色的雜混物質,結巴拿出幾顆晶瑩剔透的石英砂粒給小芳,讓她收了作紀念。
這些石英顆粒亮閃閃白晶晶的,說不出的純淨漂亮,小芳舉著手掌接過,看得直張嘴。
“結巴哥,這是什麼,你手上的是金子?怎麼一點不像條子和磚頭那樣呢?魚子哥,你說這些金子含有毒,嬸和叔就是中了這些上面的毒死的?”小芳拿著結巴給的石英細看,覺得石英亮晶晶怪豔靚的,接過結巴的金砂,放到燈前看著,問魚子。
魚子說是這樣,也拿出自己在洞中撿來的砂礦,指給小芳看。那些黑色,和綠色的物質,肯定就是殺害劉四和爹孃的罪魁禍首,魚子解釋這些金砂因為不是經過鍊冶的純金,所以中間含有多種有毒物質是必然的,而鬼鼻叔和爹孃他們都不知道其間的原理和要害,傻乎乎地要自己煉到純金,天長日久,毒積深了,人就會中毒身亡。
“鬼鼻叔還算豁達,沒蠻幹,不然他也早死了,這種金子裡的毒質是醫不了的,劉老四就是例證。”
“魚子,我想到個混蛋的問題,那傳書給我父親的牛鼻子,肯定知道其間的種種要害關聯,可他就是不點破警醒我父親,而是讓他自了自悟,自生自滅。他媽的,這牛鼻子還真他孃的混,競然在人命關天的事上玩深沉,什麼大智若愚深藏若虛,我看這些傢伙就是混帳,惟恐害不死人。要沒他出現,我家那鬼鼻老道肯定不知何為砂礦,就算撞到,也不會去撿,我們鎮上有個啞巴就撞到過,可他覺得那只是些黃色石頭,撿起來還拿來扔水鴨哩,這是他親口告訴我的。”斜眼忘了他出生下地後就由他爹給他結過道,在三清前挨剃過頭髮,也是個土鼻子道士,嘴裡說得激昂,連自己也罵了。
“瞎了眼的牛鼻子,臉皮還真夠厚,罵吧,罵你自己,罵死了去更好。”小芳在一旁聽得暗自笑,覺得是報復剛才斜眼輕薄她的機會,低聲跟結巴說。
結巴呵呵直笑,和小芳站到了統一陣線上,撩拔斜眼再多罵些。
“牛鼻子,不錯牛牛鼻子你跟你爹——”
“結巴兄弟,你怎麼老是背叛我跟魚子,坐這邊來,別跟小丫頭呆一處,他孃的,那話怎麼說了,重色輕友是天下第一混蛋,你想當混蛋不成?現在人家還沒定過誰的門呢,你就輕友了,你就輕吧啊,到時被她欺軟了我和魚子再一起捏你……”斜眼喝了些酒,不置理睬小芳對他的冷嘲熱諷,躺倒在艙中,要結巴細看不要讓船頭上的山豬肉們飛了,當下搖櫓回航,他睡一覺,天亮了再替他搖。
魚子也覺得還是一邊回航一邊等天亮更為上策,說不定天一亮,過路的船多了,看到他們殺了山豬,上來要見者有份就不好辦了,雖說他們完全可以不理會這種江湖歪理,但要是挑開了臉,說不定會起衝突,來場乾脆利落的決鬥,到時就不免傷人害己了。
我們這一帶人民最是好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