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高樓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
驚風亂(風加佔)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牆。
嶺樹重遮千里目,江流曲似九迴腸。
共來百粵文身地,獨自音書滯一鄉。
看看,那種景緻山嶺,連詩人的音書信函也不通,地貌荒涼可想而之了。
其實這三人也曾經到這片石頭叢中走過。一回,斜眼和結巴從江邊追兩隻禿尾巴的紅毛大山雞,就追到這裡過。不過,由於曾經聽老人們說,獨龍石裡面的夾縫裡有鬼怪,會吃人,歷來無人敢近前去,所以兩人當時也沒敢進去。
不管從現在來看,還是從魚子他們的那時代,獨龍石下的石頭叢中確實盡是些奇形怪狀的溶岩石質組成的天然石頭,石頭的形狀有的像老虎,有的像豬頭,斷尾蛟,猛獁,人形的有,人頭,人腿,人腰,人心,或是些像天然的石椅,石鍋,石刀,石鋸等等,整個亂石叢,人*錯,人人的斷肢在獸嘴中啃咬,五臟六腑在石頭鑿成的鍋釜鼎灶,人在鍋中煮,獸在獄中沸,彷彿一片真實的地獄的石頭形狀版。斜眼記得,三四年前,他和結巴追山雞跑進那裡,剛走進去,毫毛就直豎起,看著那些似乎不斷移動,旋轉,翻騰的地獄器物和人的器官,心頭直顫跳。
這他孃的怪了,怎麼會在一個偏僻的荒郊野嶺有這麼些化石般的器物,這裡是幹什麼的,或者原來是幹什麼的?這多少有點懸。現如今,事情雖說過了三四年,但斜眼還是記得他和結巴曾經到這片石頭中來過,大致記得裡面的景緻佈局。
三人提起膽子,一心想弄明白小芳受了什麼驚嚇,跨走過了十來米奇形怪狀的亂石叢,恐怖的亂石叢一走完,就是一片長滿野花的草地,草地十分繁盛,競然在石頭中間碧綠一片。更古怪的,那些青草中間長的野花品種奇異,遠遠散發清淡奇雅的幽香,不像什麼玫瑰牡丹之類的妖豔通俗。這裡的野花朵朵點點,有些像白色茉莉,有的卻好像是三人見也沒見過的薰衣草,鬱金香之類,所有的一切花品種及形狀,好像都是三人從未見過的。
那些香氣,更是三人聞所未聞。
“魚子,這些他孃的花像不像古書裡說的杜若蕪蘅?你看啊,這些花花瓣兒粉中帶青,有些白,色澤潔麗無瑕,一副超然脫俗的樣子,似乎不是什麼毒物。”
斜眼舉著根當作武器的火把,率先跑進那片草地,證實這樣的花不是他們所見過的任何平凡品種,斜眼過了草地,就看到大黃佝著身子,一副拉弓欲發的模樣,神情猙獰地對著那條石頭中間的夾縫,汪汪恐慌地亂吠亂叫。大黃一會兒前腿屈下,屁股高厥,做出要全力一搏的樣子;一會又不安地後退幾步,彷彿被什麼東西從裡面趕殺一樣,恐懼地步步後退。
三人走過草地,就看到了大黃在夾縫外邊對著夾縫進進退退的模樣。
“大黃!”魚子趕緊跑過去,想要拉住大黃,趕它回來。
斜眼趕忙拉住他。
“別忙,先看清楚是什麼。肯定有了什麼東西,才引得大黃這樣焦躁不安。”斜眼說,自己用那隻好眼和另一隻眯眯斜視的壞眼,打量著四周的一切。那地方是在獨龍石的正下方,而大黃的前面,就是獨龍石下邊兩塊巨石形成的天然的縫隙了。
“小丫頭說的吊棺肯定在縫隙裡,大黃可能是看到裡面有什麼東西,才這樣亂叫。我們過去看看,小心點,小丫頭說這裡全是蛇,我們不要踩上了。”斜眼說,自己先習慣性地用鼻子向大黃的方向嗅了嗅,眼睛仔細地打量腳下和四面石壁,一步步趨身走了過去。
三人一前一後,魚子走中間,結巴在後面拿著上了子彈的火槍,一邊機靈地張著嘴巴,流著口水看著四周和腳下,一邊往大黃的方向走。這三人平時就有些莫明其妙的愛好,看到有新奇的地方或是不同於其它的地質地貌,就會忍不住過去探個究竟。現在,看到小芳說石崖中間有口吊棺,裡面全是蛇,吊棺上還會飛下一把飛刀,心裡已經覺得奇妙又謊謬。當下,被什麼力量吸引了一樣,一步步地走了過去。魚子跳上船前將小芳在船上用作晚間照明引魚的松脂油把拿在了手中,此時橫放在胸前,做出給自己隨時防衛的架式。
三人走到離大黃兩三米的地方,聞到了大黃對著裡面吠叫的夾縫裡傳來陣陣腥臭,氣味像是死狗死貓堆在一起,即將腐爛,卻還未腐爛時的味道一樣。聞到鼻中,既噁心又厭惡。孃的,這肯定是什麼動物的體臭。斜眼對魚子下結論。話未說完,自己先跨步來到了大黃身邊,伸手攥住大黃脖頸上的一個牛皮項圈,將它拉開。斜眼往夾縫裡探了探眼,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