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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方神靈。當然,斜眼讀過五六年私塾,也像魚子一樣崇尚現代科學,對這些事只笑笑作罷,卻不像他江湖術士一樣以此作威作福,愚弄盲昧,斂財發家。然而,愈是如此,斜眼也愈加顯得神秘。

魚子和小芳來找到斜眼時,斜眼正在和一群少年閒貴,看一隻山民捉來的黃嘴綠毛的貓頭鷹,魚子拉著他背過閒聊賞鳥的人,跟他說了些情況,讓他找孫大牛買上五六十斤糧。

斜眼二話不說,當即找了保安隊駐鎮上的排長孫大牛,用了兩錠古銀,買了五十多斤粗糧,三十多斤碾細的稻米。買好,一行人,約上了剛好也在鎮上休業晃盪的結巴,乘小芳的小船,沿水路回叫良家口的村子。

水路行程慢,走到大半路時,小芳一定要靠一靠船,自己上岸一下。

“怎麼了?”斜眼看著匆匆忙忙靠船跑上岸,跑進一片岩石叢後的小芳。

我們這裡到處是喀斯特地貌,在江岸的兩邊,許多地方有突兀嶙峋的溶岩岩石。奇形怪狀的溶岩石層隨處可見,一片接著一片,大部分光禿禿的,什麼形狀的都有。斜眼看著小芳匆匆忙忙跑到一片巨石後,對著魚子笑了起來。三人都知道小芳這女孩子是去幹什麼。

“魚子,他孃的這些黃貨白貨哪來的?你娘給你留的吧,怎麼你隨隨便便拿出來啊。這黃貨,剛才要讓孫大牛看到了,不出三天,他非踏平我們村不可。這些混蛋現在可都是紅了眼,趁著亂世,什麼都想歸他所有。我看啊,柳伯和柳嬸積這麼些貨可不是容易的事,至少得幾輩子了。”斜眼批評起魚子剛才要拿兩坨黃貨跟孫大牛交換的事,讓他在這種時世不要存抱太多的革命黨的天真。

“我剛才有些疏忽大意了。”魚子檢討自己。“一心只想換些米和糧,這幾個星期餓得我眼一直髮花。今天還是吃了芳(其實按本地口音當叫亞芳才對,不過為了簡潔,還是稱名好了,且一般同年少年中間,也都是稱名為多,不加以往地方習慣中的拖泥帶水)家的兩頓,才有些力氣到鎮上找你們。誒,你們這兩傢伙這陣子怎麼全他媽呆鎮上啊,聽我回來也沒過來看看。”魚子抱怨斜眼和結巴。

“我……我”結巴急紅了眼,對著魚子想要分辯。

結巴和魚子同姓柳,算起來是堂兄弟,兩人雖說話不多——,結巴打小說話不利索,一向也搭不上——但感情卻深摯,一貫情同兄弟。如今,結巴人如其名,剛說了句我,口舌上就往不下說了,舌頭卷在嘴邊,扯著臉紅脖粗的脖子,就是說不下去。

“我們想回來的。可這他媽的雨下的邪了門了,沒等你回家第二天我們趕回來,已經接二連三地下了。這不,你都看到了,這他媽的江水都是漲的。前天可要緊了,別說是搖船,就是放頭水牛下去,不到三秒鐘,連牛毛也衝得全不見。“斜眼睜著一張一閉的眼睛,看著小芳跑去的方向,一時才回頭坐在船邊打量魚子交給他拿的兩坨黃貨。

魚子對斜眼的分辯不置抗議,這斜眼說的,也是種實情。

“魚子,這些東西真的像你說的一樣,是在老鼠洞裡發現的?原先你家柳伯和柳嬸沒告訴你?我是說,這可有點邪了去了。這雨下的不早不遲偏偏在你回家當晚下,而且是在所有的人離開你家後,再個,這雨他媽怎麼一下就十幾天,讓你餓個半死?這不是他媽的邪嗎,結巴,你說是吧?”斜眼吊著好眼睛看著魚子,臉上一臉的疑惑。

“啊——對對!”結巴又要張口說話了,像剛才一樣,也只說了幾個字,就打住了。不過,這回好歹有了些進步,說了三個字了。

魚子看著斜眼聰明絕頂的斜眼睛和小腦袋。

“這看來是天意,魚子。要不就是你爹孃在天之靈為了不讓你餓肚子,故意把天弄下雨的。這——有件事你們聽說了吧?”斜眼一副小心翼翼地用那隻好眼盯著兩人,要說天大的秘密般招手讓魚子和結巴靠邊近他。“鎮上高大材家鬧鬼了!他媽的,這半年多了鎮上的人好幾次都看到了高大材家夜裡不時發出些光亮,紅的,也有白裡透綠的,最近,聽說還發出些奇怪的哭聲。魚子,你想,高大材生前可是錢貴啊,權錢地豪,不是一般的蓋,而是十般的闊,我聽我爹說過,那老死鬼死之前的家財至少抵得上我們百個石塘鎮!”

“什麼?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跟我家發現的鼠洞有什麼關聯?”魚子明白斜眼將要說的話,沒等斜眼說出,他已經體會到斜眼將要說的是高大材家肯定也像魚子家一樣,把什麼黃貨啊,白貨啊,甚至於什麼福壽膏,槍子,古董什麼的貴重東西藏在家中的某處地方。魚子跟斜眼和結巴混了十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