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整座宅子連路也無半條。而大黃撲到宅中後,停在離眾人進宅門的不遠的一間門樓的廊亭前,汪汪地亂吠,叫得不亦樂乎。
大黃的吠叫在黑夜的寂靜裡異常響亮激烈,聲音肯定傳出上千米,傳到鎮中各色人耳中,讓他們聽到鎮中這座傳得神乎其神的古宅有狗叫聲傳出,肯定會嚇得夠嗆,以為古宅生了狗煞了。——不過,魚子還有些憂慮,魚子覺得,要是大黃的亂吠引來大膽之人對這古宅的探測,他們的行蹤就敗露了。
斜眼等父親和結巴都進入宅門,忙將大門重新合上,讓人不至於從外邊一望即知裡邊的情況。
魚子趕緊喝斥大黃,走到它身邊。
鬼鼻叔覺得像大黃這樣的狗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不然不會如此亂吠:“魚子兄弟,這大黃沒什麼不對勁吧,它平時沒這麼亂叫?”
結巴也說大黃叫得有問題,快過去看看。
魚子和鬼鼻叔四人舉著松脂火把,走到大黃身邊,剛靠近,眾人就看到大黃原來是對著一座聳起三四十公分的黑石石碑吠叫,大概是想用叫聲要眾人到它身邊,把那黑色石碑看個究竟。
魚子舉著燃得噼啪亂響的松火把,將火把去照那大黃對著亂吠的石碑。這宅門的門樓內部不僅蓋得是跟門外的門樓一個模樣,還蓋有座街亭一樣的走廊亭子,接住了大門的入口處,彷彿從那大門一入來,人們就該走到亭子和迴廊上去,順著迴廊走向宅院內部,然而,那亭子和內部相連的地方,也都被一株株夜色下亂搖亂擺的鬼樹給罩住了。
斜眼舉著火把照了照宅內的大致環境,對魚子說:“這簡直就是座森林。結巴兄弟,你看這些樹,如果真有了幾百年,吹去當木料賣了也值錢。”
在宅子裡種那麼多樹,簡直是讓人匪夷所思。
在斜眼舉火把照了照周圍的整個宅樓內部的景物時,魚子也有些忐忑吃驚地將火把去照那黑石石碑,火把的亮光一晃到黑石碑上,魚子就看到了石碑上黑紅分明地出現了三個硃砂的大紅楷字:蠱殺令!
這三字在一片冒著濃煙和搖曳不定的火把光亮中,顯得詭異突兀之極,簡直就像三個血淋淋跳躍不止的人頭在眾人眼前晃,大概大黃就是受了這黑石上亂晃的紅字,才亂吠亂叫的。
鬼鼻叔一直謹慎卑怯地跟在三人後頭,一進入宅樓,就不顧會被三少年取笑了,躲在三人身後探首探腦的,當下,看到門樓下的柳樹根邊有黑石碑,碑上那三個硃砂紅字詭異之極,一時驚恐得不知說什麼是好。
“魚子兄弟,斜兒,這趙老兒的古宅,果然處處邪門啊,大夥小心為上,寧可後退,也不能莽闖,反正咱決不做賠本的買賣,退了開去,也沒人敢笑話咱。”鬼鼻叔感到頭毛陣陣豎起,涼意也股股地從背脊往上竄流,全身禁不住直打哆嗦。
三少年沒一個理睬他。
斜眼低下頭,將火把湊近石碑一點,看那上面三字:“魚子,怎麼會有塊黑石碑,這黑石石料有些奇怪,這三字是什麼意思,難道是這石碑要殺咱們不成?蠱殺令,這名號有點熟悉啊……”斜眼自語自言,突然想到三人曾經在獨龍石的吊棺下邊結巴和大黃中過蠱害,當下,看到這三個大紅字叫做蠱殺令,當即聯想到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結巴像大黃一樣,吃過蠱毒的虧,當下瞪直眼,微張著嘴巴,緊張不安地看著黑石碑和碑上的三個紅字,不時警惕地望向那一叢叢亂動的樹林。
“蠱蠱蠱——魚子,這是殺人的蠱。”結巴瞠目結舌,拉著魚子的手嚷。
魚子用腳去試著踢了踢那黑石碑,覺得石碑似乎有些柔軟,覺得這石頭真跟斜眼說的一樣,有些奇怪,聽到結巴驚恐萬狀地說什麼殺人蠱,忙拍了下他的肩膀,讓他別擔心,這大概是種迷人陣,如果真是有蠱,現在四人和大黃應該已經出現不測了。
“可可這蠱殺令是指殺我們……”結巴腦子並沒有昏亂,反倒在緊張中顯得清醒起來,說那蠱毒如果是殺人蠱,人發覺時已經毒入人體,沒救了。
鬼鼻叔也跟著說結巴說的對,這蠱毒要是專用來殺人的,人發現時已經晚了,神仙也避不開的。
斜眼不相信這狗屁蠱殺令那麼厲害,彎腰去察看那黑石頭是什麼質地,是否值錢:“結巴兄弟,我說你怎麼跟這混江蟲一樣,什麼殺人蠱,自亂了陣腳,錯過該掘不掘的鼠洞,那才叫殺人蠱哩,別跟我那老子廢話。”
魚子也趕緊察看這黑石,看看上面是否還有別的字或是什麼與眾不同的東西,那黑石晶瑩透亮,黑得十分純淨,光澤幽亮,而這石面平整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