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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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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子稍稍回答了為何沒有把船靠到大碼頭上去,說了因為不想和官商老爺們有衝撞,船又小,所以就隨便找個地方靠靠,三五個時辰就走。從談話中,魚子得知那個姑娘叫陳思雨,是蘇州的一家書商老闆的女兒,因為戰爭暴發,父母生意沒了,為了保住性命,父母親才逃到這葫蘆鎮來的,已經來半年多了,她一個人地處陌生,無處可消遣娛樂,也無友人朋黨通話談聊,所以每天一定的時間就到江邊走走,散散心。

“我在學校裡比較喜歡唱歌,走著,看了會江水,忍不住就唱了幾句,都是我胡編的。”說歌是自己胡編的時,陳思雨臉上微微地一紅,現出幾絲少女羞澀的情懷,回頭看鬼鼻叔和斜眼等人,問魚子這幾個是他什麼人。

魚子說了,不過,為了對行蹤的保秘性,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魚子只說鬼鼻叔和斜眼的一般鄉民身份,沒說是鄉村術士道士之類,魚子覺得這陳思雨接受的是現代教育,可能不會理解他說的什麼術士道士之類,覺得還是不說為好。

這次葫蘆鎮遇同學,實屬魚子意料之外,魚子本想找藉口甩開陳思雨和鬼鼻叔們走進鎮中,以趁著白天時間,去那趙氏古宅走一遭,但這陳思雨不知是寂寞孤獨得久了,還是真想把魚子當朋友,黏黏乎乎,跟著魚子東拉西扯,說了一大堆什麼抗戰形勢啊,學校停課啊,家寄維艱之類的話,魚子一是不好打斷絕離了對方,一是不能做出失體統的舉動,讓陳思雨對他的行蹤起疑心,只得耐心地一一跟對方談聊一番。

陳思雨毫不介意地跟著魚子和鬼鼻叔三人走到鎮中。

走了兩條鎮上的大街,看著那街兩邊青磚高瓦的古樸大宅,錯開鎮子鋪了石板馬道的街上的熙攘人流,心底有些著急,只好使個眼色,讓鬼鼻叔先領著斜眼和結巴去踩點探看,查訪古宅環境,晚上回船上再作定奪,他敷衍完陳思雨再趕去相會。

我們這一帶的大鎮子上,原本存了許多的明清老房,魚子那個時代更多,因民國以來國道衰落,社會動盪,人們也掙不到大筆錢財來興建大規模的建築,所以,鎮上的大戶人家,基本上完全都是明清時代的建築,那些古房造建獨特,大多都是兩層,三層的炕樓式瓦房。

人會問,何為炕樓式瓦房?

這樓式瓦房,其實就跟現在的樓房差不多,只是,那時的樓樓頂上不倒築鋼筋水泥,而是也像平房一樣,蓋以青瓦灰瓦,造建都十分輝宏,氣勢獨特,古樸大氣,既有股淳厚渾然的傳統大氣,也有種鄉巴佬改不了的呆裡呆氣,魚子和陳思雨漫步的街上,那時到處都是這種樓式瓦房,房高或兩層,或三層,每一座房都有防賊防寇的炮樓,城垛,箭牖,從下面的日頭亮光往上看,無數方正幽黑的射擊孔,黑洞洞森嚴壁壘地對著行人,看客——據後來魚子查資料看到,好幾個侵犯廣西的日本戰將,都曾好奇地把這些與中國其他地方不同的建築,拍了照片,收作紀念,據傳,這些好奇的日本人中,就包括被擊斃的日本名將中村正雄。

魚子聽著陳思雨說著話,走了兩個來回那兩條鎮上鋪了石板的主街,陳思雨這才停下喋喋不休的說話,問魚子到葫蘆鎮到底為何事?

“其實也沒什麼要事,只是要會些朋友,找件重要的物事。我那些同伴已經去找了,我沒關係——你剛才說你的那個親戚是我們學校的一個年輕教員,隨部隊北征了,是嗎?”魚子趕忙用個微妙的亦問亦答的方式混過陳思雨的話。

“是啊,半年多了,一點音信也沒有,聽說他的部隊轉到了安徽江淮一帶,可不知他……”陳思雨欲言又止,低了低頭,眼中湧起溼潤的淚花,無奈地看了看魚子,又看了看行人。魚子沒想到這女孩子會如此性直爽朗,顰笑流淚不作任何偽飾,有些驚訝又困惑地看著對方。

因為彼此都很陌生,魚子也找不到合適的話安慰陳思雨,只說要是人還活著,遲早會有訊息的,別急,現在日本人橫行得厲害,音信訊息肯定不能急時送回後方,這是戰爭的使然。陳思雨贊同地點點頭,說自己明白,只是心底沒著落,老想不通。

走走聊聊,又過了半個時辰,陳思雨才提出請魚子到家中坐坐,要是再來,兩人就當朋友走走,常來往也成,魚子說以後還有時間,現在想去辦些要緊事,就先不去了,先別過,以後再說,魚子急於去和鬼鼻叔會合,探看那趙氏古宅的環境位置,說了兩句,忙別了對方。

“你還到這鎮上來嗎?你家在哪……喂,告訴我你家是哪的。”

魚子要走時陳思雨向他喊,魚子只得轉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