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這裡,說不定遲了就完了。”
魚子突然想到這些日本人驕橫自滿慣了,加上從來不把中國人當人,看到他們發現了他們的蹤跡,肯定會起了殺機,殺人滅口,以保他們存在葫蘆鎮上做內應的安全,這種浪人間諜向來心狠手辣,說不定今晚又會摸回到船上來,結果了他們。
魚子的這一擔心讓鬼鼻叔也警覺起來,忙一邊作好自衛,槍子上膛,一邊要結巴快快划船,離開這片江灘。
果然,結巴剛將船撐開,調轉船頭劃出百多米,魚子和斜眼就從船頭邊趴著看到三個黑衣人奔到江堤上,三個人影對江搜尋他們的船隻。好在夜晚江面漆黑濃稠,不似那幾人站在江堤上被鎮上的朦朧燈光映出影子,不然魚子相信這些日本人肯定會對他們開槍。
斜眼看了恨得牙癢癢:“丟XX——要不是怕壞了事,現在就把這三混子給收拾了!魚子,我看咱們以後要遇上這些混子,也不用廢話,遇上就打。”
魚子緊盯著奔到江堤上搜尋他們的日本人,那幾個日本人搜尋他們不見,在江堤上走了一段路,又都退走了,可是,在江堤高高的黑影上邊,卻又有一條長形的晃動的影子,對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緩緩地蠕動著,似乎正趴在江堤上爬行張望。
魚子看著那伏地爬行的黑影,心裡疑惑起來,那是狗,或是什麼人趴在那裡?
第二十二章 劫殺計劃
魚子看到重新追擊而至的日本人離開後,江堤上競然又出現了一條趴在地上爬行的影子,那影子全身似乎是趴在地面上的,似乎正把頭臉一端對向他們,在觀察他們的離去。魚子震驚起來,這是什麼東西這麼詭異地觀察我們?這影子的形狀看上去不像是人,而像是條伏地而爬的狗,一條狗也跟蹤他們,有什麼目的呢?魚子還想將那影子看得真切些,但結巴將船搖得狠了,船頭潺潺地激起浪花,船移動得飛快起來,那江岸,一轉眼就在魚子眼前消失,那條伏在江堤上的黑影,也隨之消失了。
魚子驚異於這接二連三出現的意外事件,心頭既警覺又納悶,什麼東西對他們如此念念不忘,如影隨形?是日本人,盜中之同道,或是別的什麼,難道是江邊荒宅那對會作弄人的殺雞虎?一系列的疑問,緊纏在魚子的腦子裡。
重新在鎮西門邊的一處荒灘中停靠,魚子才敢讓眾人停船休息。
這西門是座貨運碼頭,旁邊是一溜齊人高的水草叢生雜亂的荒灘,那荒灘雖說淒涼,卻停靠了三四艘同樣是灰蓬櫓搖的小漁舟,那些漁舟子船頭上點著點點的漁燈,有的還利用黑夜,圍在草灘周邊,撒下網,網捕夜間的江魚,有兩艘卻已經靜悄悄地進入睡眠,在靜寂下江浪輕浪搖晃著舟子,有種別樣的大自然生活的情趣。
魚子看到沒有了危險,把船混在這些漁舟中間,下了桅柱要眾人抓緊時間睡一覺。
鬧騰大半夜,結巴和斜眼都有些疲累,兩人聽魚子說這裡安全了,可以放心睡一覺,剛靠好船,就迫不及待地躺在外艙艙口邊,擠在一起,躺倒睡了過去,斜眼和結巴很快就發出均勻的鼻息和呼嚕聲。小芳從內艙揭起草蓆看了看也準備入睡的魚子,看他要擠在結巴和斜眼中間倦睡,朝他做了個手勢,要他到內艙睡。
“魚子哥……到裡面躺吧,裡面地兒大。”
小芳似乎不高興地瞪眼對魚子,帶著嬌的聲音說得有些顫動,把嘴唇不由自主地輕咬上。
和結巴跟斜眼擠一塊確實睡不下,魚子只好依了小芳,到內艙和她並排側臥。小芳一再看著魚子在燈下的臉,猶豫了一下,把手臂伸到魚子的脖頸下,讓她的手枕墊著他的後腦勺。魚子看了一會小芳愉快的臉,聽著艙外水波激打船體的細微吱喀聲,聽到不遠處的灘塗水草叢中水鴨咕咕的啞叫,心頭恍恍惚惚地飄蕩,很快就在倦意裡睡了過去。
夢中魚子發現小芳把臉貼在自己的臉上,把呼吸吐在他的臉上,他也正呼吸著她的呼吸。在一陣恍恍惚惚的疲憊中,魚子競然在夢中聽到小芳的心像小孩子跑動一樣,嗵嗵地跳動著,一會調皮,一會又沉鬱如靜水。魚子把手握著小芳那雙細細的長手指的小手,兩人耳鬢廝磨地進入忘我的夢境。
夢中,魚子突然發現自己醒了過來,醒來後發現自己競然聽不到了小芳的心跳聲了,那小孩子跑路一樣的嗵嗵的心跳,在茫茫的黑暗裡消失了,忙坐起來尋找她的存在。魚子恍惚地睡了一會,因耳中聽不到小芳的心跳,記起小芳是和他一起的,可現在不見了,連她的心跳聲也聽不到了,驚得忙坐了起來,用手在艙板上擔心地摸索小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