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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指數。互換交易發生在場外市場上(OTC),互換合約是交易雙方根據特定的需求籤訂的,而不像期貨合約那樣是標準化的合約。掉期交易商是OTC市場上的核心,一般由大投行擔任,最初他們為套期保值者量身定做互換合約。比如,一家航空公司想鎖定航空煤油的價格成本,然而期貨市場上沒有航空煤油這一品種,只有原油和取暖油等相關品種。如果航空公司透過原油和取暖油的期貨交易來鎖定成本,必然會面對“基差風險”,這時航空公司就可以和掉期交易商簽訂一個為它量身定做的互換合約,這個互換合約完全鎖定了航空公司的航空煤油成本。這時承擔了原來屬於航空公司的價格風險的掉期交易商就必須到期貨市場來對沖。因為掉期交易商對沖的風險涉及潛在的現貨交易,所以它們一開始就被劃入商業交易者中,直至現在。他們不受持倉限額的限制,也不必披露每個互換交易的情況。可是最近一些年,情況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商品指數基金和對沖基金等投機者也在OTC市場上利用互換交易透過掉期交易商進入期貨市場,並因此避開了投機者本來應該受到的種種監管。甚至,掉期交易商本身也開始持有純粹的投機頭寸。限制過分投機的種種監管措施一定程度上由於這種“互換漏洞”的存在而形同虛設。CFTC每週公佈的原油期貨合約持倉報告中的套期保值頭寸和投機頭寸的準確性大打折扣。

原油期貨市場上的貓和老鼠(2)

除了“互換漏洞”,還有“倫敦漏洞”和“安然漏洞”。倫敦漏洞是指CFTC允許美國交易者直接或間接投資於非美國的交易所而不受CFTC監管的漏洞,主要是針對位於倫敦的洲際交易所(ICE)。洲際交易所的WTI原油合約的交易量佔該合約總交易量的1/3(另外的2/3在紐約商品交易所),而洲際交易所的交易沒有和紐約商品交易所一樣的限倉和報告制度。安然漏洞得名於曾陷入醜聞的美國安然石油天然氣公司。造成這一漏洞的法案由當時的共和黨籍聯邦參議員菲爾?格拉姆於2000年提出。法案允許石油投機商在電子交易市場和OTC市場展開不受限制的交易。而電子交易市場和OTC市場的交易對期貨市場的交易行為有很大影響。監管的漏洞,給了有能力操縱原油期貨價格的大投行獲取暴利的機會。《石油戰爭》的作者威廉?恩道爾就認為,作為掉期交易商的高盛、摩根士丹利、摩根大通和巴克萊是原油期貨市場的幕後操盤手,而監管層卻對他們的一舉一動一無所知。

恩道爾一再提醒我們:“布什政府是石油—軍工複合體支援下的。布什的政策是為這些集團服務,而不是為普通的汽油消費者——美國民眾,更不是為其他國家。”這就不難理解監管層為什麼一直以來對原油期貨市場如此眾多的監管漏洞視而不見。

然而8月以後,CFTC突然做出了一些驚人的舉動。如果說8月初揪出一個超級“大老鼠”只算是平平民憤而已——每每大選之前,政府總要做做樣子,目的是為了在大選中撈到更多的選票。那麼9月11日關於商品指數基金和掉期交易商的報告裡提出的建議就顯得有些嚴厲了——改革交易商持倉報告方法,將掉期交易商從商業交易者類別中剔除,將掉期交易商單獨新立為一個類別;增加新的定期補充報告,以反映場外掉期交易商和商品指數交易等情況;考慮是否取消掉期交易商有關投機頭寸限制的“豁免資格”;敦促場外交易進行集中清算,以顯示市場的透明度;由於場外交易商從屬於大型金融機構,有必要調查它們的交易活動與對外公佈的研究報告是否足夠獨立。這些建議如果被國會透過並在監管中加以實施,大投行操控油價的空間就被大大壓縮了。那麼,監管層為什麼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搖身一變,換了另一副嘴臉呢?這恐怕和美國石油戰略的微調以及次貸危機帶來的衝擊不無關係。

從歷史背景來看,新千年以來的這輪石油牛市是全球化尤其是金融全球化下,舊世界經濟體系對新經濟體崛起的一種反應。透過高油價,美國希望達到抑制以中國為首的新興經濟力量的發展,而使自己繼續保持全球政治經濟霸權。然而,原油產地的分佈和新舊世界的劃分並不重合。高油價讓俄羅斯、委內瑞拉和伊朗這樣的國家的話語權越來越大,在最近幾年裡不斷給美國製造麻煩。美國人開始回憶起多年前里根政府利用沙特*人壓低油價,搞垮前蘇聯的那場金融戰爭。今天的美國開始調整他們對石油價格的認識:高油價固然能抑制中國等新興力量的崛起,但給原油過高的熱度,說不定就玩火上身了。

除了政治戰略上的考量,次貸危機則給了美國整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