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他根本就不在乎,世界上的人多了去了,如果試圖讓每個人都喜歡自己,還不得累死麼,他又不是為了別人活的。但是,面對鍾揚父母之時,他卻莫名其妙地擔心了。沒錯,莫名其妙。
那邊,鍾揚又道:“他們以為你是我的戀人。”
“……啊?”謝思清挺吃驚,“你說的?”
“當然沒有。”鍾揚回答,“他們看了新聞自己猜的。”
“……”謝思清說,“下次見面你要解釋一下。”
“……哦。”
“不過……”謝思清問,“你已經向家人坦誠性向了嗎?”
“初一就說過了,不喜歡女孩子。”
“……”初一……?還真早熟……
謝思清突然覺得有一點悵然。
鍾揚……過去有過多少交往物件?這樣的人,可想而知會有多少人喜歡。
當時,他也曾經是那麼真心地對待他們嗎?甚至可以將他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自己是不是也只是個過客呢——就像鍾揚過去那些交往物件一樣。將來,也還會有新的人出現在他的生命裡,得到今時今日他對自己的那份關注。到了那個時候,“堯舜禹”就只是一個名字而已,只代表著一段早已不會去回想的過去,再無法引起他內心情緒的任何起伏。
“……”想什麼呢——
“怎麼了?”那邊鍾揚倒是先問。
“沒。”謝思清搖搖頭,卻還是問出了他剛覺得毫無意義的問題,“你初一時就明白了自己性向,現在卻是單身……有點好奇,這麼多年有過多少交往物件?”
鍾揚靠著床頭,看了謝思清的臉一會兒,然後移開視線看著窗外:“如果我說,我一直在等你,你相信嗎?”
“……”謝思清心裡又咚咚地跳,結巴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
晚上鍾揚又是抱著謝思清睡。
還是到了半夜,謝思清才發覺不對。
轉頭一看,又是鍾揚那張側臉。
他還是摟著謝思清,表情有與白天的銳利不一定的溫柔。
藉著月光,謝思清發現鍾揚的鼻子真挺,睫毛也真長。以前只知道他漂亮,卻從來沒有仔細觀察過……
謝思清覺得呼吸有點急促,稍微動彈了下,陪護病床發出“吱嘎”一聲響。
“怎麼了?”鍾揚問,好像是被聲音給吵醒了。
“沒。”謝思清回答,“這床總響,快要散了似的。”
“嗯?”鍾揚睜眼看了看謝思清,摟著他說,“……真想檢驗一下到底會不會散。”
“……怎麼檢驗?”
“……算了。”
“哦。”謝思清也沒想太多,“你想檢驗就檢驗唄,散了就讓醫院賠錢。”
“……還是算了。”鍾揚低笑一聲,“我的腰受傷了。想要檢驗的話,腰是很重要的。”
謝思清琢磨了會兒,然後有些難以置信地開口問鍾揚:“鍾揚,你是在講葷段子嗎?”
“……”鍾揚顯然沒有料到謝思清居然聽懂了。
謝思清看著鍾揚,腦袋裡只有四個字:班門弄斧。
——竟然在他面前講葷段子?
不知道他以前是幹什麼的嗎?
謝思清知道這種事沒什麼可得意的,但他還是忍不住覺得鍾揚和他在這方面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過了一會兒,謝思清又說:“喂……既然醒了,就回去吧。”
說完卻沒聽見迴音,鍾揚似乎又睡著了。
謝思清想了想,念著鍾揚的傷,再次沒有忍心將他推醒。
……
接著一大清早,就有人來探望病患。
——連曦和景然。
“鍾揚才剛剛醒。”謝思清說。
“沒事。”連曦說著進門。
他兩手空空,景然卻是提著大包小包。
“來,”連曦示意景然放下,對著陪護病床上的鐘揚說道,“聽說你被放了不少的血,我特意帶了不少東西來看你。這是紅棗,這是烏雞……還有複方阿膠、鹿胎顆粒,全都是補血的,據說效果非常不錯,你肯定用得到。”
看著這些東西,謝思清終於體會到什麼才叫做“損友”。
東西買了不少,全都是給女性用的。連曦花著錢挨著累,就是為了調戲鍾揚。
不對,連曦是個公眾人物,並且最要面子,怎麼可能去買這些,定是景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