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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個是小戶多情債主 一個是大家薄倖替身

理你。“三拙緊緊抱著親嘴,把手去摸他的兩奶。女人又笑道:”我只是不理你。“三拙知他是千肯萬肯了。扯落他褲子,撳到床上。女人連聲道:”我不理你,我不理你。“三拙忙把那話兒插入洞中,大弄起來。女人啊呀連聲道:”我只是不理你。“三拙弄了一個時辰,怕人來,到底不像,放下了女人,扒起身來,女人又道:”我到底不理你。“三拙問道:”娘娘你家貴姓?“女人道:”不理你。“三拙只得道:”我去了。“女人又說:”不理你。“三拙大笑出門,一路想著,人說我聞有這笑話,不想親見這等樣女人。正是:

世間無難事,只怕老面皮。

再說三拙傳了王子嘉一半採戰法兒,畢竟比前不同了。遲有一更天,方能夠走洩,也就使女人快活。又在第一班的戲子裡,做一個承攬戲的。有什麼不興頭,開行開店人家,凡是做戲,個個奉承他。不消說起,就是大官宦財主,大貴的鄉宦,若是見了他,笑臉平開。怎得水性婦人,不傳眉遞眼,想著手時,與他鬼混。有個經紀人家,曾做了本戲,姑嫂兩個都看上了王子嘉。他姑嫂平日過得極好,你我有私事,各不相瞞,姑娘嫁了出去,因為夫妻雙回門,故此擺戲酒。不期王子嘉見簾子裡,有美貌婦人,指手劃腳,他越逞精神。這兩個女人悄悄約了他某月某日,當家的往沐陽宜興一帶買貨去,有十日不回。夜間準備候他來,都是貼身丫鬟傳話。王子嘉想道:”姑嫂兩個約我,我一身難充兩役,不如再拉了三拙,一則總承他個女子,二則面試他本事,好再央他教全了。“

到了這日,果然約了三拙來,掌燈時節,把三拙一頂滿帽戴了,都投身入去。王子嘉說明了兩個在此,姑娘有不肯的意思,阿嫂道:”既來之則安之,難道打發一個去,就張揚開去,不好意思了。“且同坐吃些酒,拈了鬮罷。誰拈了,王子嘉就是他同睡,此時各爭。這王子嘉,酒罷上床,阿嫂也不拈鬮了,竟讓王子嘉與女娘。你道為何不爭了?他久聞三拙的名,聽說是那三拙,他就取才不取貌了。三拙弄這阿嫂不歇不洩,十分滿意。王子嘉弄這姑娘,只管洩,只管歇,止好一更的長久,姑娘也算快活的了。但見三拙這般鏖戰,阿嫂異樣風騷,心裡動火,低低與阿嫂說,要留那三拙幾夜,大家盡一盡興。王子嘉應戲要去,三拙無事便留,一連四夜,真個是百戰不休,姑嫂兩個,做夢也不指望這般快活,三拙許他再來,才放他去了。王子嘉面見三拙一夜不洩,又到山中,再三請教,又只教得他運氣法,卻也不能通身運到,運到腰裡,就住了。蛇遊洞,柳穿魚,那些粗淺的,教他幾樣,雞啄食,猢猻偷桃,那些深細工夫,不肯傳授。王子嘉也就疏遠他了。

這年三月間,嘉興平湖,嘉善幾處地方,慕這第一班的名,邀他們去做戲,臺戲堂戲都是十兩一本。先湊銀子,兌了百兩安家,眾人才去。平湖一個大鄉宦,擺八日壽酒,也要他們去做。這鄉宦極肯娶妾,娶了一個,睡了一年半年,又娶了一個。把那個就置之高閣了。家中有十七個妾,如守寡一般,夫人勸他,把不用的,打發了幾個罷,他又不肯。因此個個怨他,王子嘉在他家做了五六日戲,不知如何,被那眾妾裡面,有兩三個纏上了,漏了風聲,被那鄉宦叫家人捉住,打個半死。還說送官懲治,班 再三央求,才免送官,也不做戲,也不找帳了。況打壞了小旦,就是別家要做,也少旦做不得了。只得僱了船,狼狽而歸。平日他繼父陳優管班,正旦王人喜,常常勸誡他道:”你若不改過自新,畢竟出乖露醜。“他口裡感謝好話,女人來纏他,他又去了。平湖回來,正旦王人喜,稟壓班主人道:”王小旦戲好,班裡人個個與他相好,並沒口面。只是有這樁不好處,雖是人來纏他,他一聽好言,不能改過自新。在平湖如此如此。“那鄉宦遠道:”看老爺面,又眾人拜求,才免送官。不撳住行頭,大家體面,都不好看,不如打發他出了班,另尋個小旦罷。“那壓班主人,原是極正經,不肯生事的,便吩咐:”就逐他出班,壓班銀三十兩,我也不要他還了,快快另尋好旦,不可誤事!“人都道:”這樣好班,一個月三十本戲,趁好大錢。他又轎子出入,十分得意了,沒福受用,做出事來。“那知他不以為意,反道:”我如今不做戲了,只串戲做清客,大官府門下,走動走動,通些關節,南北兩京,都好做事,可不強似做戲子麼!“那知正是他的死運到了。未知後來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