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武學大行家,鐵鏟一碰著對方的暗器,立即就知道那個人是運用內家真力發出這九枚透骨釘的,不禁大吃一驚,心裡想道:“奇怪,這人練的內功,怎麼和本門的太極神功頗為相似?”微細的,只是那人的內功似乎較為霸道,透過暗器傳來的勁道也是若斷若續,不似他得自武當掌門真傳的精純。
“暗器傷人,算得什麼好漢,有膽的出來!”不戒喝道。話猶未了,立即就聽得有個帶外地口音的男子笑道:“不戒道長,我知道你是武當掌門的衣缽傳人,素仰貴派內功高深莫測,我這不過是試試你的功力而已。”
這個人是戴著蒙面巾的。
不戒喝道:“你若是想和我印證武功,何必藏頭蒙面?”那人哈哈笑道:“你又猜錯了。對不起,我是想殺你的!不過,我不是想用暗器殺你,我是想用劍殺你!咄!看劍!”他先說破,這才出劍,表明不是偷襲。
那蒙面人有的出手端的快如閃電,說到一個劍字,劍光已如匹練般捲了過來。他拔劍、飛身、出招攻敵,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姿勢也極其美妙。這一招劍法,不戒一看,竟然又是似曾想識。
鐵鏟沉重,不戒一見那人劍法,就知難以遮攔,果然不過數招,就被那人攻得手忙腳亂。那人笑道:“我若連拔劍的機會都不給你,恐怕你死不——”
死不瞑目這句話尚未說得完全,不戒已是一個細胸巧翻雲,倒翻出三丈開外,陡地一聲大喝:“你要殺我,恐怕也沒那麼容易!”雙臂一振,鐵鏟挾著風雷之聲,從他手中飛出,向那人攔腰鏟去。
那人亦不敢硬接,一個斜身竄步,劍尖累輕一點、一引,以四兩拔千斤的巧勁,把鐵鏟拔過一邊。不戒見了他這手法,不覺又是心頭一凜。
那人的手法雖然巧妙,卻也不免緩了一緩。就時遲,那時快,不戒的劍亦已出鞘,喝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接招!”他劍劃弧形削出,那人也劃了個弧形接招,不過幅度卻比他更大,雙劍一交,那人的劍鋒比不戒的劍鋒向前多伸三寸,不戒險些被他所傷。
幸好不戒功夫老練,一個沉戶坐馬,劍勢反圈回來。這一下當真有如淵停獄峙,深得以靜制動之妙。
蒙面人亦似識得利害,不敢把招數使老,立即變招。只見他戶頭,腳跟離地劍勢斜飛,宛如白鶴亮翅,斜削的幅度比剛才那一招更大。這一劍若是給他直削下來,不戒的一條臂只怕非得和身體分家不可。
不戒依樣畫葫蘆,也還了一抬白鶴亮翅,所劃的弧形卻縮到七尺之內。守如江海凝光,蒙面人強攻不進,又再變抬。
不戒疑心大起,喝道:“你這兩抬太極劍法是從哪裡學來的?”
那人哈哈大笑道:“你真是少見多怪,須知劍理可以相通,劍法自然亦有相似。你以為吸有太極劍才有這兩招嗎?”口中說話,手底絲毫不緩,說話之間,已經接連劃了三個圈圈,使出來的又是太極劍法的一招三轉法輪。
不戒喝道:“你這分明是太極劍法,還要狡辯?”
那人冷笑道:“一定要把我的劍法當作太極劍法,那也由你。嘿嘿,普天之下也不見得只有武當派的弟子才會太極劍法!莫說兩招,還有得你瞧呢!接招!”
那人劍法展開,一個圈圈接著一個圈圈,綿綿不絕,往復迴圈,好像波浪般層層推進,果然都是太極劍中的招數。但出手卻比無相真真人所傳的快得多,攻勢也強得多,。不戒暗暗納罕,這路劍法怎的似曾相識!啊,對了,是有幾分似無色師叔的劍法。但它和正宗的太極劍法卻又好像只能達到形似,未能達到神似的地步,不過,若說它比不上本門真傳,卻又未必。雖然剛柔易勢,卻又似是殊途同歸。莫非當真如師父所說,不知是哪個年代,有個武當派的弟子把太極劍法和別派弟子私相授受,經過了許多歲月,又由別派高手變化而成?不戒的劍法是無相真人所傳,從沒跟無色學過劍法,所以他根不岐不同。他只看得出這人的劍法與無色有幾分相似,但這幾分到底是三分、四分、七分、八分,他可就不能說得準確
不戒初時心神不定,給那人攻得手忙腳亂。他瞿然一省,心想:“我怎的忘了師父所授的要旨了,任彼如泰山壓鉛塊一般,東指西劃,但每劃一個圈圈,就把對方的攻勢消解一分。
說也奇怪,他的防禦圈子雖然越縮越小,動作也越來越慢,但蒙面人的劍法如受陰滯,不知不覺跟著他慢下來了。不粟的劍圈從收縮又再擴張,把蒙面人的身形籠罩在他的劍圈之下。
不戒正自把太極劍法使得得心應手,忽地感覺右臂好像有點兒麻木,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