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非就站不住了?
不過,關鍵還是在霍卜託這個人身上。現在已經知道他是出生在遼東的漢人了,這情形就和武當派的祖師張三丰一樣。因此,問題只在於他是否真的做的滿洲的奸細。不錯,他是曾經做過努爾哈赤的衛士,但又焉知他不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呢?丁雲鶴師叔和他自己在一知道霍卜託的身份之後,就斷定他是滿洲奸細,是否也有“先入為主”之見呢?
而關鍵的關鍵則是霍卜託寫給耿京士那封信。他要耿京士做的什麼事?他在北京要謀得“一官半職”又為的是什麼?只有查清楚了這兩點,才可以證明耿京士是奸細或不是奸細。
如今,和這個事件有關的人差不多都死了,唯一的活口,似乎只有霍卜託了。
甚至在霍卜託的身上,還可能查到隱藏在本派的大奸細,霍卜託這個人太重要了。
無相真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而且戈振軍尚未想得到的一件可能發生的事,他也想到了。
他把戈振軍帶入他的靜室,問清楚了整個事件的經過之後,喟然嘆道:“現在只留下霍卜託一個活口了,他也是最重要的證人,只齒他尚未慘遭毒手!”
聽得“慘遭毒手”四字,戈振軍吃了一驚:“你是說害死無極師伯的那個奸徒也會害他?”
無相真人道:“不一定要那個人親自動手的。”
戈振軍道:“那麼,要不要立即派人上京去找他?倘若杳明真相,他不是奸細的話,咱們可以通知現在京中的武當弟子保護他,或者叫他趕緊躲起來。如果沒有適當的人,弟子願意的自告奮勇,跑這一趟。”
無相真人道:“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如果現在才派人上京的話,哪還來得及呢?”
戈振軍又喜又驚,說道:“原來掌門早已派了人去了?”無相真人道:“不錯,我派去的是我最信得過的大弟子不戒。我想,就在這一兩天,他也應該回來了。”
戈振軍道:“啊,那是在丁師叔遇害之前就派出去的了?”
“無相真人道:“不錯,這倒不是我有先見之明,當時我還不知道有那麼厲害的對頭。我差遣不戒上京,主要的目的還是在查明真相,其次才是防他人遭人毒手。嗯,但現在可不同了。”
無相真人雖然沒有言明,戈振軍也懂得不同之處。如今既然發現有那麼厲害的潛伏敵人,當然是更可慮了。如果無相真人現在才派人上京,那就應該派遣武功更高的人,以保護霍卜託的性命為主要目的。
戈振軍忽地想起無相真人剛才用的是是“對頭”二字,心有所疑,問道:“據無極師伯的說法,暗算丁師叔和他自己的那個兇手,太4極掌力已經在他之上,顯然是本派高手。不知掌門對此是否還有懷疑?”要知::倘若已經可以斷定是本門中人的話,那就應該用“內奸”二字,而不是泛指“對頭”。
無相真人說道:“有這樣造詣的本派高手寥寥可數,我想來想去,並沒哪個可疑。是以我不敢斷定他必定是藏在本派的內奸。”
戈振軍道:“但太極掌是本派不傳之秘,外人怎能練成太極掌力?”
無相真人道:“張真人創立本派至今,已經有二百年了。二百年中,練成太極掌力的道家、俗家弟子縱然並不太多,為數也並汪少。更難保沒有一兩個把本派的武功傳給外人例如對武學成迷的人就往往有個毛病,見了別派高明的武功,就什麼戒律也忘記了,寧願把本派更高明的武功和別派交換的。二百年中只要有一兩個這樣的人,本派的不傳之秘就會給外人偷學了去。那個人若又經過一埋幾十年的一代一代傳下來,那麼,當今之世,若有外人的太極掌力練得比我更高,那也不足為奇了。”
戈振軍一陣迷茫,心想:“這一層無極師伯確實還沒想到。”說道:“若然如此,事情豈非越來越複雜了?”
無相真人道:“我不敢說是或不是,總之,整個事件還有許多疑團我都未能猜櫨是透。唉,但願不
是本派的奸徒所為就好。事關重大,你也不必胡猜亂想。反正不戒這一兩天就可以回來,到時候或者能夠找到一些線索。”剛說到這裡,忽地有人推門而入。
戈振軍吃了一驚,不知道這個膽敢闖進掌門人密室的人是誰,但想必是本派一個重要人物。
他心念未已,謎底已經揭開。只見那闖進密室來的中年道士叫了一聲“師父”,但眼睛卻看著他。
無相真人笑道:“剛說曹操,曹操就到。不戒,我們正等著你回來呢。這位是你何師叔的大弟子,我叫戈振軍。你有話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