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採集一大堆。這個人現在一定已經是在家中浸在藥草泡的熱湯中了。”
藍玉京恍然大悟,說道:“咱們現在就去找這個人?”
慧可道:“不錯,這個人是那班人之中武功最好的一個,說不定還是頭子,找到了他,就可以從他的口中問出原因了。”
藍玉京道:“一定能夠找到他麼?”
慧可道:“這藥草是有一種特殊的濃烈氣昧的。在家中煎藥,門外的人都可以聞到。這人逃出烏鯊鎮,馬鯊鎮外,只有這裡有十多家人家,我想該不至於難找吧。”
藍玉京道:“不錯,這裡是距離烏鯊鎮最近的有人家居之處,但怎知他不是住在更遠的山村?”
慧可道:“少年人應該多用腦筋,你自己再仔細想想。”
藍玉京人甚聰明,一想便即省悟,笑道:“不錯,他若是住在遠處,只怕未跑到家門,毒已發作,他當時也就不會匆匆逃跑,而是寧願不顧顏面向你求治了。”
果然不出他們所料,他們在這個漁村走了一圈,慧可就在一家人家的附近聞到了這種藥草味了。這家人家是孤零零的獨自在山邊的人家。
慧可推門進去,裡面有兩個人看見是他,吃了一驚,撲上前來,慧可大袖一展,登時就封了他們的穴道,他們只叫出了“大哥”二字,底下的話已是像他們的穴道一樣被封看了。
那“大哥”喝道:“什麼人?”慧可笑道:“別慌,我是來救你的,不是來殺你的。”
說話之間,慧可已經跨進內院,踢開一間房門。藍玉京跟著他進去。
只見房中熱氣騰騰,原來有個大鐵桶裝在搭好的鐵架上,下面火光融融,燒得止旺,桶中盛滿水;水已沸騰,大鐵桶裡有個人,只露出頭部,正是昨天偷襲慧可的那個傢伙。
那人嚇得變了面色,說道:“我用不著你救命,如果你不是要來拿我消遣,請你出去!”
慧可道:“這藥草解不了你的毒的,你體中的異感。有沒有減輕?哼,恐怕是反而加重了吧?”
那人浸在藥草泡的熱水中已經有兩個時辰,體內的蟲行蟻走感覺的確是並沒減輕。反而加重,他本來已有懷疑,恐怕解毒之法不對,聽得慧可這麼一說,更加著慌了。
慧可緩緩說道:“你若不信,可以吸一口氣試試,心口是不是脹悶難當?”
那人一試,大驚說道:“你,你是什麼人?你怎麼會使我們長白派的三煞功?”
慧可說道:“你不必管我是誰,我練的三煞功和你們掌門人練的不同,比他最少厲害十倍,只有我的秘方才能救命,信不信由你!”
到了此時,那人還焉敢不信,連忙說道:“請、請大師救命!”
慧可說道:“救命不難,但我也不能平自救你的性命。我是要收診金的。”
那人道:“大師儘管說,多少銀子我都願意給你!”
慧可道:“我不要銀子,我只要你回答三句話。”
那人似乎頗為驚異,道:“三句話?”
慧可道:“不錯,我要你老老實實回答。你若說謊,我也就只能給你假藥。”
那人道:“我怎敢欺騙大師?”
慧可道:“我諒你也不敢。你的話是真是假,我一聽就聽得出來。”
他開始發問:“我知道你是在此處長大的本地人,我問你,有沒有外地人曾經在烏鯊鎮住過?”
那人想了一想,說道:“大約十多年前,有一對年輕夫婦在烏鯊鎮住過。”
慧可適:“說清楚點,到底是十幾年?那對夫妻姓甚名誰?”
那人似是在心中盤算,過一會方始回答。
“這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那對年輕夫婦,丈夫姓耿,名字頗為古怪,叫做‘行二’;妻子姓什麼,我不知道。只有一次偶然聽到她的丈夫叫她做燕妹。想必她的名字中有個‘燕’字,這對年輕夫婦在烏鯊鎮似乎還未住滿一年,忽然就不見了。”那人說道。
藍玉京初時以為慧可盤問此人口供,當然離不開今日之事,按照他的想法,首先應該盤問的是:為什麼烏鯊鎮那班人與他素不相識,卻一見他就要群起圍毆,甚至竟要將他置之死地?不料慧可不問眼前之事,卻從十七年前的一對異鄉人問起。
他本來是甚感奇怪的,但聽了這人的回答之後,卻是不禁心中一動,彷彿如有所悟了。
他想起了那次和東方亮同行,在途中碰上了青蜂常五娘,常五娘稱他為“姓耿的這小子”。他分明姓藍,常五娘竟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