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可的反應已經是迅速之極,大袖一展,打落了兩枚透骨釘。但第三枚透骨釘還是打著了那個人。不是透骨而是穿喉!一縷鮮血射出來,鐵桶裡的沸水染紅一片。
慧可喝道:“有膽殺人滅口,卻沒膽見我麼?”大喝聲中,身形己象一枝箭似得從視窗射出去。藍玉京看那桶中人,早已死了。
藍玉京驚魂稍定,想起那暗器的來勢之迅猛,心中猶有餘悸,“好在有慧可大師在勞,倘若這三枚透骨釘是朝我打來,只怕我的身上也要添上了三個透明的窟窿!”
慧可回來了,藍玉京正想問他,他已在苦笑說道:“追不上!這人的武功只有在我之上,決不在我之下!”他的衣袖被打穿了兩個孔,對別人來說,被鐵釘穿過衣袖,不算稀奇。對他來說,卻已是足夠令他震驚。因為他是用上了鐵袖功的。對方若是武功稍弱,縱然是用刀劍,碰上他的衣袖,怕也會斷折。
藍玉京道:“外面還有兩個人,不知……”
慧可道:“只怕也早已送命了,姑且去看一看吧。”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那兩個人的身上並沒受傷,但已是沒有呼吸,
慧可察視過後,忽地說道:“你們武當派的太極掌力,是不是可以置人於死而身上不帶傷痕?”
藍玉京道:“若然到爐火純青境界,確實可以如你所說那樣,啊,我想起來了!”
慧可道:“想起什麼?”
藍玉京道:“十七年前,我們武當派的一位長老也是被人暗算身亡的。”
慧可道:“被害的是武當派當時的首座長老無極道長,這件事我知道,只不知他死的時候是什麼模樣?”
藍玉京道:“我倒聽得師祖說過一他的身上也是沒有傷痕。”
慧可道:“這就有點奇怪了。據我所知,無極道長的內功造詣之深僅在無相真人之下;當年的武當派三個長老,論劍法是無色道長最高,論掌力之強則以他第一。即使他是被人暗算,在武當門下,料想也沒有能用掌力將他擊斃,除非是無相真人。但當然決不可能是無相真人,而且無相真人當時根本就是在武當山上的。”
藍玉京道:“致他於死的未必就是太極掌力。”
慧可瞿然一省,說道:“這是無相真人說的嗎?他斷定不是太極掌力?”
藍玉京道:“師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說還有待查明,不過無量長老卻認為是太極掌力無疑。”
慧可道:“哦,當時無量長老在場?”
藍玉京道:“這件事本來是無量長老與師祖在談論的,那天我在師租的雲房練內功。無意中聽見他們談論。”
慧可道:“無量長老何以敢說得那樣確實?”
藍玉京道:“他說同門的掌力雖然沒人能勝過無極長老,但別支的武當弟子那就難保沒人比他更強了。據說許多年之前,是曾有一個武當弟子學成後絕技之後便行失蹤,跑到塞外去隱姓埋名,並且有了傳人的。
但這件事究竟如何,卻也沒有人知道清楚。因為在那人失蹤之後,武當的同門就沒人見過他了,一切都只是傳說。而且過了將近百年之久,也沒人發現塞外的別派傳人。”
慧可道:“即便有,暗算無極長老的那個人,他的太極掌力也決不會在無極長老之上。”
藍玉京道:“你怎麼知道?”
慧可道:“你這一問,我很難解釋。我只能說,我自信決不會判斷錯誤。”
藍玉京十分聰明,心裡想道:“慧可大師一定還知道了一些別的事情,很可能是師祖和幾位長老都未知道的,只不過他不願意和我說罷了。”當下問道:“那麼,眼前這兩個人大概應該可以斷定是被太極掌力擊斃的吧?”
慧可道:“不錯,咱們是扯得遠了。不過,我有個懷疑,殺害這兩個人的兇手就是十七年前暗算無極道長的那個兇手。”
藍玉京喜道:“那你趕快想法子查出這個兇手是誰吧。”
慧可忽道:“你已經練過太極掌吧?”
藍玉京道:“練是練過,但功力尚淺。”
慧可道:“你打我一掌試試,要用全力!”
藍玉京吃一驚道:“晚輩不敢。”
慧可笑道:“你儘管放膽打,打傷了我,我也不會怪你。”
藍玉京聽他一說,這才省起,慧可的內功遠遠在自己之上,自己又怎能將他打傷。當下吸一口氣,蓄勁發力,一掌打在慧可背心。這一掌用了全力,慧可雖然沒有受傷,身形卻也不禁晃了兩晃。原來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