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緊水龍頭,帶她回客廳擦藥。“告訴我。”他的聲音頓時放柔。
“我……”她輕咳了聲說:“我覺得自己辜負你的好意。我覺得抱歉,而且我是真的想喝完你泡的咖啡。”那是他的體貼,而她居然把它弄倒在地上。
“該說抱歉的是我。”他輕輕托住她的臉,凝豐因燙而泛紅的肌。“但是我希望你明白,站在公司立場我不可能不追究責任,而你確實欠我一個理由。”
“那我更加不放過。”他曾由她口中得知她之所以無家可歸的原因,而他一直記在心裡不曾忘懷。
“不可以!”她必須阻止他。“不要這樣!他是我大哥!”
“他可曾當你是妹妹?”他問道,明顯的感到她的畏縮。
“知道嗎?”他輕攏她絲髮至耳後。“雖然你不在乎,但是我卻耿耿於懷,說我愛記恨也好、小心眼也罷,我就是無法不在意,因為他們傷害你。”
“不!他們沒有!真正會讓我受到傷的是你和孩子們,你們是我唯—的家人、唯一的依靠,只有你們才是我最在意的,能傷我的也只有你們了。而且,認真說起來我得感謝我大哥——別皺眉,我是說真的。沒有他,我無法遇見你——在我最脆弱的時候,知道嗎?遇見你是我最幸運的事,我愛你,也請你原諒他們,不要為難他們好嗎?我相信他們不是故意的。
歐陽曉慶回以~笑。“我已經很自私了。”
是嗎?杜宇衡的眼神傳達出疑問。
杜宇衡雖然很感動,但是有些事他不得不做。他沉默無語,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宇衡?”歐陽曉慶試探性地喚了聲。
“我不可能不追究責任。”
“可是……”
“聽我說完,”他打斷她的話。“我會盡量私下解決,只要他們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決方案,要和解不是不可以”
杜宇衡以拇指腹拭去她的淚。這樣的一個女人,教他怎不掏心疼惜?
最後經過醫院的化驗,證明是由葡萄球蓖的感染所引起的食物中毒。在寰宇集團無意刁難及遠陽餐飲本身也有誠息彌補下,兩方面遂採取私下和解的方式結束這起食物中毒事件。
但杜宇衡在面對遠隔餐飲的東家時,還是忍不住送上一拳以示公平。
“茱莉,你可以停了,才出院我不希望你又馬上進去。”坐在辦公桌後頭的杜宇衡看她的笑不可抑倍感不悅。
“是誰……說身為一個優良的主管必……必須有剋制情緒的……的本事?”呼哈哈哈!她笑得肚子如痛。
“茱莉伍德!”
“有、有事嗎?”
“發生什麼事了?”第三個聲音,是進來通知茱莉計程車在樓下等的雷子平。
“OK。”茱莉伍德慢了呼吸。“謝了,子平。”
“你剛才笑什麼?”有什麼事值得她笑成這樣,淚都流出來了。
“沒事。”揮揮手,她提起行囊。“我走了,到美國會打個電話給你們。”
“我會像你的,病友。”雷子平促狹地說道。
“METOO。”茱莉回道。藍色眼眸對上杜宇衡——“再見。”她另具深意的向他告別。
而杜宇衡僅只是一頷首,沒有說話,但對她而這就夠了。
“好好對待曉慶。”說完,她揚長而去。臺灣小小島,她大概有好一陣子不會再來了;當再來的時候,也就表示她的傷已好了……
“老公,我們是不是來早了?”孫玉茹問著站在身旁的丈夫。“宇衡是不是還沒下班回家?”
“你怎麼這麼說!”孫玉茹揚聲大叫:“人家只是想早點見到心愛的孩子,你一點也不體貼我!我好可憐……嫁了你三十幾年才發現原來你一點也不愛我——”
“好好好!”杜振寰疊聲說道。他縱橫了商場數十年,不知與多少強勁對手對峙過,唯獨家中太座他罩不來。“我陪你,多久都陪你。”
孫玉茹因保養周到而看不出五十出頭的臉蕩著微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走走、走走走,我們小手拉小手……”
突然有道孩子的童稚歌聲傳來,接著,兩個小孩站在他們夫妻面前。
“你們是誰?”小愷音戒備地將弟弟護在身後。“你們在我家外面想幹嘛?”
她要保護弟弟才行。
小愷風往前踏一步,反將姐姐擋在身後。
叮咚——電梯到達聲恰好響起。
“愷音愷風,你們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