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是像往常一樣的多,因為他們不明白遠處的教堂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滿足於眼前的安樂。
他們也曾憂患過,可是在他們認為現在已經沒有憂患的必要,眼前有酒,有女人,沒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愉快。
他們是這樣的人,可是童四爺卻不是這樣的人。
他是一個精明的人,精明到同期的朋友都在安樂中死去,他卻仍在安樂窩活著。
他也曾有過女人,只是近來因為中醫地死亡,因為年老的原因,因為他人的威脅,所以失去了享福。他雖然一直享福,可是他卻不像別人一樣安於安樂。
他處的地方雖然豪華,可是他住的地方卻很靜謐。寂靜是最能讓人靜心的環境,就像清茶能靜心一樣,“清靜、恬澹”是東方的哲學思想,也是他一直奉行的。
他在思考,也在等待。
思考他今天做的對不對,等待做這件事的阿超。
其實無論對錯,已經不是重要,因為時間是不過倒流的,每一秒流逝肯定就會發生一些事情,而發生過的絕對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
他不求改變,只希望結果對他有一點利。
敲門聲,在這夜將失去的夜突然響起。
童四爺透過開著的窗戶,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已經過去。
他緩緩把頭轉向那扇響個不停的門,他知道不是阿超,可是不是阿超又會是誰呢?
他也相信絕對不是前面那些醉生夢死的人,那裡的人只對女人、酒、賭博有興趣,絕不會對他這麼一個老頭子有什麼求知感的。
童四爺也沒有出聲去問,對於求知的人來訪,他不喜歡貿然出聲。
敲門的聲音忽然越敲越大,似乎有什麼要緊的事。
童四爺把時刻藏在腰上的槍緊握手中,小心翼翼地向門移去。
門,未開的時候,槍已經頂在了門上。
就算有人要襲擊他,可能會被童四爺這樣的老狐狸擊殺。
陸雲徵月焦急的臉龐更加焦急,想拼命撞開門,可身體力行,狄殺似乎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往日她這樣敲門,狄殺早就像奴僕一樣出現在她的身邊為她解決一切事情,可是此刻那個人忽然消失不見了。
原本,她敲不開門,心裡就很焦躁,看不到狄殺,她變得更加焦躁。
可是迎接她的是一把冰冷的槍。
童四爺盯著陸雲徵月,過了好久,他才慢慢地把槍移開,目光狐疑,不過,他沒有把這種懷疑的目光停留在陸雲徵月臉上。
陸雲徵月忽然撲進童四爺的懷裡,哭道:“我以為你又遇到了什麼不測。”
童四爺呆了一陣,終於確定陸雲徵月是真情流露,便柔聲道:“沒事,孩子,你怎麼不去睡覺啊?”
陸雲徵月擦著眼淚,道:“我擔心你。”
童四爺依舊在不經意地去察看陸雲徵月的眼睛,這一夜的事情,已讓他對每個人都有懷疑,總疑心每個人所做之事,都對他沒有益處。
他從陸雲徵月眼中看到了無邪,看到了真情,他鬆了口氣,把槍又藏了起來。
童四爺沉吟良久,忽然道:“你傷心麼?”
陸雲徵月搖了搖頭。
童四爺微微笑道:“可能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指狄殺。”
陸雲徵月身體一抖,急道:“他怎麼了?”
童四爺嘆道:“他可能永遠離你而去了。”
陸雲徵月僵在那裡,一語不發。
童四爺撫摸她的頭髮,柔聲道:“不怕,就算沒有他,你還有我。”
陸雲徵月想著狄殺不久前離開時的表情,忽然嘶聲道:“不,他不能走。”
童四爺嘆道:“我也不希望他走,他走了,我……你也就……也許他也有苦衷。”
陸雲徵月低低哭起來,反覆喃喃:“他不能走,他不能走……”
童四爺目光閃動,思考著,徐徐道:“他這一走,實在凶多吉少。”
陸雲徵月微皺秀眉,道:“他不會有事的,沒有人可以殺的了他。”
童四爺長嘆道:“確實沒有人可以殺得了他,可是如果他呢?”
陸雲徵月怔住,不明白什麼意思。
童四爺默然半晌,又道:“如果他覺得自己活著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
陸雲徵月臉色煞白,指甲緊緊地抓著童四爺的胳膊。童四爺忽然微笑著拍了拍陸雲徵月的肩膀,道:“其實無論他在不在你身邊,都是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