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正色,“劫軍糧。”他很肯定,小主子一定會不老實。
祁陽山要,軍糧也要,這才是聞某的風範。
秦宓淺笑,緩緩搖頭:“不是軍糧。”
不是軍糧?程大百思不得其解:“那是什麼?”轉念一想,“也是,這軍糧一個人運不動,燒了更靠譜,不過除了軍糧還有什麼好東西?”
爺,求賜教。
爺垂著眸子,有些憂鬱,神色怏怏,說:“爺想她了。”
程大猛瞪眼,爺啊,思緒太跳脫了,小的跟不上啊。程大輕咳:“咳咳咳……”
爺心不在焉,喃喃自語著:“爺要去見她。”
程大再咳:“爺。”爺,眼說正事呢?打家劫舍那事,到底唱哪出啊。
爺抬起了眸,一潭秋水,無波無瀾的:“傳旨,揮軍鄖西北城。”秦宓輕念,“爺要馬上見她。”
得,這是正事!
此刻,聞柒辦正事呢。
背祁陽山關道十里,祁陽山官路上,四輛馬車並行的寬度,正中間,躺了個人兒,撐著腦袋,翹著腿,嘴裡淬了根青葉,正顧盼流轉,言笑晏晏。
橫路,搶劫。
聞柒瞧著前頭,挑眉凝望:“喲,來了,可讓小爺好等啊。”
隔了百步距離,南詔運糧的數萬人馬聞聲頓足,立馬嚴陣以待,提劍上陣,盯著路中央的女子,絲毫不敢鬆懈。
萬人簇擁裡,東陵芷下了馬,含笑望去:“聞柒,你果然來了。”盡在意料之中,她絲毫不見訝異。
誘敵計,聞柒不躲不避,單刀直入。這女子,單這膽識,誰人能比。
聞柒只是笑笑,起身,拂拂破爛的袍子,撣撣灰塵,飛了個媚眼過去:“美人,想我了嗎?”
她嘴裡,從來不掛正經話,盡插科打諢。
東陵芷也只是笑,若有所思地看聞柒:“單槍匹馬便來了,祁陽山與軍糧都想要嗎?”她冷笑,輕挑鳳眸,戲謔,“你膽子與野心還是那麼大。”
聞柒‘嘿嘿’笑出聲,一身的襤褸,髒汙的小臉,發挽起似男兒般隨意,更添了幾分痞氣:“這不是順了美人你的意思嗎?用祁陽山與三軍軍糧換小爺小命一條,美人好大的手筆啊,不怕撐死小爺就不怕肉疼死美人你自己嗎?”
這一口一個美人,真是坦蕩,她啊,似乎胸有成竹,單槍匹馬對南詔巫蠱精兵,她到底何來的自信?
東陵芷反笑,冷嗤:“所以,你來送死嗎?”
喲,這沒帶刺美人好毒啊。
聞柒搖搖頭,不正不經的樣子,玩笑般:“美人誤會了,美人可能不知道,小爺雖然臉沒你大……”一雙賊溜的眸子邪肆地瞧,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透著甚是邪佞的光彩,她伸手對著東陵芷比劃,“嗯,胸沒你大,臀也沒你大,就是胃口大,哦,還有,”她笑得好不歡快,眸中是扎眼的流光,能溢位笑來,繼續,“小爺福大命大。”
確實,比起聞柒,東陵芷胸前身後,要哪有哪,甚是傲人。
東陵芷惱羞成怒:“你的命,今日,本宮便要葬在祁陽道上。”
聞柒受驚了似的,連跳三步,驚魂普定,她拍拍乾煸的小胸脯:“喲,好彪的美人啊。”臉色一轉,變了,不正經地笑,賊兮兮的,“偷偷告訴你,我家爺他啊,不喜歡彪妹子,女子,還是溫柔些好,就像,”她有模有樣地深思熟慮,過後,點頭,指了指自己,“嗯,就像姑奶奶這樣”
這是個溫柔的姑奶奶,有意見嗎?聞柒自我感覺槓槓。
沒有常理,滿嘴胡話!
東陵芷氣急敗壞,不再多言,對身後千軍萬馬沉聲道:“擺陣,格殺勿論!”今日,不惜代價,她要聞柒的命。
一聲令下,南詔兵馬提劍擺陣,陣型變幻莫測,刀槍劍戟鏗鏘,一觸即發。
“殺!”
東陵芷一語之後,戎裝鐵衛,奮勇出擊,圍聞柒左右,利刃直指。
聞柒後跳三步,一個巴掌伸出,她吆喝:“等等!”她眼顧左右,拍拍手,一臉坦然自若,再說,“小爺忘了經典對白了。”說完,一把撩起袍子,擺了個英明神武的姿勢,下巴高傲地抬起,一字一字大聲念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拿命來。”
南詔軍一愣。
聞柒趁此時當,從小腿處拔出一把匕首,一個猛撲,一刀下去,迅猛至極,幾乎一個瞬時,眼花繚亂之際,她便手腕一轉,匕首,對準頸動脈。
趕快的招式!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