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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章 冰心玉壺

喜,笑吟吟地凝視著他,紅霞飛舞,嬌媚難言。

王亦君大步走到她身邊,被她眼波凝視,登時做賊心虛,面紅耳赤,呼吸不得。支吾道:“仙女姐姐,我……

你……形勢如此,不得不……”張口結舌,語無倫次。腦中混亂,也不知自己說了些什麼。

心中緊張之至,定定神,不敢望她,逕自彎腰去解她的衣襟。隔著衣帛,指尖碰觸她柔軟的胸脯,姑射仙子登時發出一聲低低的歡愉呻吟,聽在耳中,柔膩入骨。王亦君雙手顫抖,笨拙地鼓搗了半晌,解不開一個鈕釦,心跳如狂,大汗涔涔而出。突然看見她臂上的守宮砂,呆了一呆,羞赧難耐,猛地抽了自己的一個耳光,回身便走,低聲道:“他奶奶的紫菜魚皮,王亦君,你這般乘人之危,與那齷齪不堪的燭淫賊又有什麼區別?”

當下遠遠地走開,在冰窟中不住徘徊。眼見姑射仙子眼神迷亂,嬌吟若渴,臉上紅霞越發嬌豔,彷彿要滴下水來,王亦君心中劇跳,迷亂躊躇,忖道:“但……但這關係仙女姐姐生死,倘若再這般猶豫不決,仙女姐姐豈不是要爆血身亡嗎?眼下最為緊要的,便是救下仙女姐姐……”遂又轉身朝她走去。

但將近她身旁之時,瞧見那晶瑩玉臂上赤紅鮮豔的守宮砂,登時又大為氣餒,掉頭急走,喃喃道:“仙女姐姐乃是木族聖女,天仙似的人物,貞潔之軀至為重要。我這般汙她清白,那不是比殺了她還要難受麼?即使能救得她的性命,也必不合她的本意……”

如此反覆旁徨,來來回回了十餘趟,始終不敢碰觸她的肌膚。偶爾瞧見姑射仙子春波盪漾的嬌媚目光,登時情慾如沸,忍不住便想上前;但到了她身前卻又鼓不起勇氣來,心中自責慚愧,逃之夭夭。

在他內心深處,姑射仙子便如天仙一般高貴聖潔,凜然不可侵犯。從前思念雨師妾時,每每熱血奔沸,甚至遐想與她如何親熱歡好,抵死纏綿。但想到姑射仙子時,卻從來不曾夾雜任何邪念,至多有時傻楞楞地想道:“倘若能握住她的纖手並肩御風飛行,該有多好啊!”即便在少年春夢之中,也不敢對她有任何不恭。

今日陰差陽錯,莫名其妙地掉入她的懷中,稀裡糊塗之下,險些便釀成大錯。纏綿之際,心中固然興奮驚喜,更多的卻是羞慚自責。然而他畢竟是血肉之軀,正值年少,這般赤裸交纏,肌膚相親,懷中佳人又是夢中仙子,難免情慾焚身。雖然強忍誘惑,不敢有過分之舉,但對這一向敬如神明的姑射仙子,也不免有了從未有過的遐思綺想。

此時與她困守冰窟絕境,咫尺天地,生死難料,這慾望更加熾熱如沸,何況姑射仙子身中春毒,無計可施,不交合則死;這更加成了絕大誘惑,以及他自我安慰,鼓舞勇氣的藉口。但姑射仙子終究遠非其他女子,一想到當年月夜,她低首垂眉,月下吹簫的飄飄若仙之態,看到她鮮紅如梅的守宮砂,王亦君登覺自己齷齪不堪,竟要玷汙如此聖潔之物。終於不敢上前。

不知過了多久,巨獸骨架燃燒的火焰漸轉暗淡,冰窟之中重歸陰暗寒冷。冰壁映照著幽暗的火光,忽明忽暗地跳躍著,彷彿王亦君此刻的心情。

姑射仙子軟綿綿地斜躺著,嬌媚慵懶,如春睡海棠。胸脯急劇起伏,雙眼直勾勾地瞟著王亦君,呼吸聲磁沙濁重。王亦君心弛神蕩,轉身抱頭,苦惱已極,恨不能縱聲大吼。從懷中幹坤袋裡掏出那對冰凍的比翼鳥,苦笑道:“鳥兄鳥嫂,是你們將我引到那山洞中的,你們倒是說說,該如何是好?”

心念一動,低聲道:“鳥兒啊鳥兒,倘若你們當真是上天派來的姻緣鳥,就再給我指點迷津吧!”默唸法訣,將它們身上寒冰陡然融化,放到地上。暗暗忖道:“若是果真要我與仙女姐姐合體,方能解救她的春毒,便往她那兒跳去。否則便指點一處,讓我全力鑿穿洞壁。”

比翼鳥僵凍已久,一時不能動彈,微微顫動,幾將摔倒。過了片刻,方才簌簌震動翅膀,兩腳勾纏著原地蹦跳起來。王亦君凝神屏息,心中砰砰直跳。比翼鳥扭頸四顧,蠻蠻脆叫著,相互對啄,始終沒有移動。王亦君心下焦急,苦笑著喃喃道:“鳥兄,你好歹走上一走呀!”比翼鳥似是聽懂了他的言語,突然歡鳴著朝甬洞黑暗的一側蹦蹦跳跳而去。

王亦君“啊”地一聲,心突地下沉,頗為意外。忽然間酸苦鹹澀,百味交雜,竟覺得說不出的沮喪和失望,但隱隱之中,又有一些如釋重負的輕鬆。正迷茫悵惘,驀地心中一緊,只見那兩隻比翼鳥佇足觀望,探頭探腦一陣,竟然轉身朝著姑射仙子大步跳去,歡鳴不已。王亦君心中狂跳,倏然起身,緊張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