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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章 冰心玉壺

嫵媚嬌婉,臉上紅豔更甚,水汪汪地瞟著王亦君,嬌喘吁吁,鼻尖額沿滲出細細香汗,更覺嬌媚動人。

王亦君意守丹田,默唸潮汐訣,真氣分流運轉,想將那邪氣從她經脈間逐一匯出;但適得其反,那邪氣洶洶澎湃,溢位十二經脈,滔滔轉入奇經八脈;奇經八脈中散落的真氣隨之蓬然亂舞,登時使得邪氣慾火氣勢更猛,在任督二脈四逸奔竄。

姑射仙子嬌軀微顫,情火熾烈,呻吟聲聽在王亦君耳中,直如魔魅仙音,心旌亂搖。心中一凜:“是了,春毒乃是激發神識之中最為原始的慾望,從而誘發肉身之內氣血異常流轉。其源在心,而不在氣;自己捨本逐未,反倒將春意邪氣激得更為迅猛。猶如非但無助,反倒有害。”

一念及此,猛地將真氣抽回,踉蹌後退。當下王亦君又以“靈犀法術”感應姑射仙子元神,想以念力安定其心,驅除躁動春念。豈料姑射仙子元神之強猶在他之上,不但不能奏效,而且險些反受其制,虧得反應極快,見勢不妙立時撤回念力,凝神自護。

王亦君思忖再三,心道:“罷了!先尋出解除春毒的藥石,出洞之後,或能解之。”當下抖擻精神,藉助記事珠之力,在腦海中迅速查詢《百草注》中所記載的可解春毒的花草蟲石。粗粗憶尋,便有三百多種。但這些藥石多是中下之品,多有劇毒;而自己絲毫不知西海鹿女的九九極樂丹由什麼春草淫花所制,倘若不能對症下藥,只怕春毒未解,反受其他劇毒所制。心下大為頹喪,後悔先前未能逼令西海鹿女說出極樂丹的秘方。但轉念又想,既然那燭鼓之驚駭之下脫口說出此藥無解,只怕即使逼問出方子,也不能破解之。

一時旁徨無計,回身望去,只見姑射仙子軟綿綿地斜躺著,胸脯劇烈起伏,眼波搖盪,勾魂攝魄地望著自己,嘴角眉梢盡是綿綿春意。王亦君心中砰砰亂跳,扭頭不敢再看,忖道:“難道這春毒果真無藥可解嗎?”

躁亂焦急,抽身而起。

徘徊數步,心中一動,笑道:“他奶奶的紫菜魚皮,我可真急昏了頭啦!只要能出得這山洞,還怕沒人能解出這方子麼?靈山上的十個老妖怪!還有那古靈精怪的流沙仙子,他們都欠了我人情,這小忙不會不幫吧?”

自顧自說了一通,心下喜悅,轉身便往那洞穴甬口奔去。

豈料這山洞位於那山坡狹窄縫隙數百丈之下,洞口被雪崩卷落的漫漫冰雪嚴嚴實實地封堵,在這極寒的天氣中!早已凝固為厚達兩百餘丈的堅冰,硬逾鋼鐵。王亦君凝神聚氣,奮力揮掌,冰雪四濺紛飛,但也不過迸開一尺來深。王亦君鼓舞真氣,接連不斷地奮力劈斫了半個時辰,終於沮喪放棄。

心存僥倖,只盼那山洞之內尚有其他出口,當下又奔回洞中,在周圍四壁仔仔細細、寸寸查尋,但念力真氣所及,發現四壁竟然都是厚達百十丈的堅硬石壁。以他眼下真氣,若想鑿壁逃生,至少需花費八、九日。縱使自己能堅持到那一刻,姑射仙子只怕早已爆血身亡了。

王亦君茫然而立,樂觀鎮定如他,此時亦不免有些沮喪驚慌。凝神聚意,心念一動,忖想:“倘若仙女姐姐真氣無損,我們兩人合力,鑿穿這洞壁或許只需一兩日即可。”想到此處,不由苦笑起來。原本是為了解救姑射仙子,才急於尋找脫身之計;但眼下反循逆轉,倒成了唯有先解救姑射仙子,才能離開此地。

思緒飛轉,一時無計。突然想起赤松子被壓在洞庭山下百餘年,竟能傾山倒海脫身而去,此刻想來更增敬佩之心。又想起燭鼓之所說,要解救姑射仙子,除了與之交合,別無他法,否則二十四時辰之後,她必定經脈寸斷、熱血迸爆而死。心中一緊:眼下身困冰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了?倘若不能儘快救之,只怕……心中寒意大盛。

回頭睨望,正好撞見姑射仙子水汪汪的眼波,見她慵懶橫陳,眼波流轉,嬌媚無限,王亦君登時目眩神迷,彷彿突然沉溺於溫柔的水波。呆了一呆,突然想到:“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上天以比翼鳥引我救出仙女姐姐,又讓她身中春毒,與我困在這冰窟之中,便是註定讓我與她……”

一念及此,心中“砰砰”狂跳,怔怔地凝望著姑射仙子,口乾舌燥,呼吸忽然急促起來。視線緩緩下移,滑過她瑩白優雅的脖頸、高聳起伏的胸脯、纖柔扭轉的腰肢、白色裙裳下露出的那一截冰雪似的纖美小腿……

心中彷彿有無數只螞蟻爬過一般,麻癢難耐,忖想:“……既然天意如此,我豈能違抗?”

突然之間熱血轟然衝頂,跨步朝姑射仙子走去。見他神情古怪地走來,姑射仙子似乎頗為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