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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章 冰心玉壺

老,一夜枯榮,問蒼天此生何必?昨夜風吹處,落英聽誰細數。九萬里蒼穹,御風弄影,誰人與共?千秋北斗,瑤宮寒苦,不若神仙眷侶,百年江湖。”

素手一顫,斷劍鏗然沒入堅冰石巖。姑射仙子柔荑舒展,五指開落,掌心突然凝聚起瑩白光氣,滾滾卷舞,倏然化為一支瑪瑙洞簫。斜倚於唇,十指跳動,合著王亦君的笛聲,一起吹奏那《剎那芳華曲》。

笛聲清幽激越,洞簫蒼涼悠遠,交相跌宕,纏綿刻骨。兩人四目凝視,突然悲喜交集,心中不約而同地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在很遠很遠的從前,兩人就曾經這般臨風齊奏……山風鼓舞,萬千冰晶銀魄在姑射仙子、王亦君四周縈繞飛舞,在月光中閃著點點銀光,彷佛流螢,彷佛飛雪。

一曲吹罷,餘音嫋嫋不絕。漫天冰屑悠然飛舞,緩緩落地。半晌,兩人兩兩相望,彷佛被冰雪凝鑄一般。

姑射仙子玉靨泛起淡淡的嫣紅,低聲道:“這曲子好生熟悉,聽了讓人莫名的傷心。”

王亦君道:“仙子,你記起些什麼了嗎?”姑射仙子蹙眉思忖片刻,搖頭道:“我記得這曲子的歌詞,卻記不得在哪裡聽過了。”王亦君心下失望,心道:“他奶奶的紫菜魚皮,不知那些水妖使了什麼妖法,竟然這等霸道!”

姑射仙子道:“公子說我是木族聖女姑射仙子,卻不知公子又是誰?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嗎?我們為何會在此處?”雖然心中殷切,這一連串的問題依舊問得淡雅而從容,殊無急促之態。

當下王亦君將四年前自己如何邂逅神帝,如何在玉屏峰與之相遇,又是如何從蜃樓城流亡東海……等事,擇其要點,一一道來。至於纖纖身份,則略過不提。說到自己追蹤比翼鳥,到了鐘山,遭遇身中春毒的姑射仙子時,王亦君不由大感尷尬,面紅耳赤。

見姑射仙子暈生雙頰,妙目中微有慍意,連忙咳嗽道:“仙子放心,王亦君雖非君子,卻絕非浮浪狂徒。

並末對仙子有……有不敬之舉。”他與赤身裸體的姑射仙子狎呢良久,雖未汙其處子之身,卻已有肌膚之親,“無不敬之舉”可謂含糊之至。心中暗自羞慚,臉燙得彷佛燃燒起來。

姑射仙子秋波流轉,瞥見臂上守宮砂鮮豔依舊,羞惱神色一閃即逝。臉上忽然又是微微一紅,低聲道:“比翼鳥?”王亦君道:“正是。”突然想起它們尚在幹坤袋中,連忙探手入懷,將它們小心翼要地掏出。

比翼鳥簌簌發抖,脖頸四下扭轉,“蠻蠻”低叫。突然撲煽翅膀,抖落片片冰屑,一隻朝著王亦君,一隻朝著姑射仙子,歡快地鳴叫起來,極是興奮。王亦君吃了一驚,忖道:“比翼鳥如此激動,難道當真表示我和仙女姐姐……”心中狂跳,瞥望姑射仙子,卻見她俏臉嫣紅,眼中滿是羞嗔之色,兩人目光對撞,齊齊扭開頭去。

王亦君定了定神,又繼續往下述說。姑射仙子蹙眉道:“公子說我中了西海鹿女的極樂丹,除了……除了男女交合之外斷無可解,那麼為何我現下安然無恙?說我中了奇毒,經脈內全無真氣,為何我現下真氣充沛,經絡絲毫無損?”

王亦君心中大凜,適才他見姑射仙子醒來,極是激動,一時間竟沒有想到此節,被她這般質詢,登時說不出話來。思緒飛轉,亦是迷惑不解。姑射仙子見他張口結舌,又道:“你說我們被雪崩困在山腹之內,為何又突然到了這山壑之中?”語氣漸轉冷淡,似已有懷疑之意。

卻不知姑射仙子當日受西海群妖暗算,最為關鍵的卻非體內所中的諸種劇毒。以她之念力真氣,單純春毒又焉能奏效?只是中了奸計,被水妖以妖法封堵,輔以奇效劇毒,封鎖其念力,分流疏散經絡真氣,令之形如廢人。但這翻天印神力驚人,連數千裡滔滔海流都可以瞬間鎮壓冰封,何況區區妖法毒藥。

當王亦君抱著她從甬道躍出之時,被翻天印迎面激撞,作用其身的妖法登時蕩然無存,血液中的劇毒也被森寒壓力凍結沉澱。妖法既解,滾落冰壑之中,念力真氣逐漸恢復,猶如冰河解凍,自動流轉。而在那甬道中,王亦君喂她吞服的許多玄玉榮英,又是修補氣血、驅邪化毒的神藥,對其恢復、排毒極為有效。諸多因素交摻一處,使得她昏迷不醒的十日之內,真氣迴轉充沛,劇毒盡消。

此間巧合之處甚多,王亦君一時間又怎能參破?王亦君嘆了口氣,苦笑道:“仙子,此中奧妙,王亦君實是不知。”見她秋水明眸深深地凝視著自己的雙眼,似乎想要看到他內心深處,心中一跳,凝神坦然相迎。

姑射仙子凝望他半晌,眼中疑慮之意稍稍消散,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