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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農使者

不斷地湧將進來,周身運轉,將他體內的真氣導引得川流不息,舒服之極。他突然發覺她的肩膀與手臂上多了十幾條細長的血絲,恍恍惚惚想來,逐漸記起曾瞧見她近身搏殺巨大的怪獸,剖取怪獸體內的珠子。難道這血絲便是與怪獸相搏時留下的麼?可她有駕御萬獸的蒼龍角為何又要親身相搏呢?諸多困惑湧將上來,迷糊間又沈沈睡去,夢中隱約感受到吹氣如蘭的氣息和潮溼溫暖的吻。

大雨滂沱,閃電接連亮起,照得王亦君沈睡的臉如玉石雕琢一般。臉上微微掛著一絲無邪的微笑,是在夢中想著她麼?雨師妾溫柔地望著王亦君,痴痴地想。

十六年來,自己再也未曾愛上任何男人。想不到今日竟然對這十四歲的少年如此動心。那日見王亦君發狂倒地,她心中懊悔,難過不已,竟然痛哭失聲。此後只要瞧見王亦君在夢中痛苦呻吟,她便忍不住心如針扎,流淚難過。這三天流的眼淚竟然比十六年間加起來還要多。難道命中註定她要與這少年有一段緣分麼?

這少年體內十五道霸道已極的真氣,衝擊肆流,如果不加引導,三日之後必然五臟六腑、周身骨骼碎裂而死。當日她以內力疏導他體內真氣時,竟然被那雄渾的真氣震飛出數丈之外。勁力之強,當真匪夷所思。這幾日帶著王亦君四處奔走,殺死了十七隻巨型靈獸。生怕蒼龍角的凌厲聲音,重傷王亦君,她不得不徒手搏殺十七隻怪獸。取它們的靈珠與諸種仙草靈果混合,研磨成清涼斂氣的藥水,日日喂他服下,這才將那至剛至烈的真氣逐漸降解。

每夜至陰時分,她便要與他赤身相對,以純陰內力引導他體內的至陽真氣緩速週轉,散佈到丹田以及全身蘊氣大穴。今夜疏導之後,那十五股真氣已逐漸化入他經脈與氣穴之中,日後只需每日運氣導引,便可逐漸吸納為用。

只是他傷病一好,會不會又象那夜那般,悄然離去呢?想到此處,她登時心中劇痛,眼淚又不自禁地湧出。

昨日禁不住好奇,展開神帝的血書偷看。她冰雪聰明,稍加推斷,便猜到來龍去脈。但想到神帝已死,她非但沒有絲毫慶幸,反而有說不出的擔憂。以他大哥的性情,倘若知道神帝已死,真會善罷甘休麼?

這一夜她坐在王亦君的身側,思緒萬千,柔腸百轉,直至天明。

翌日王亦君醒來時,晴空萬里,陽光媚好。體內那興風作浪的真氣已大為安分,雖仍偶有竄起,但那鬱熱煩悶之氣已一掃而空。丹田內熱息週轉,精神熠熠。他依舊是靠在雨師妾雙乳之間。那甜美的氣息撲鼻而來,令他砰然心動。悄悄抬頭一望,含羞帶赧的雨師妾正用那剪水雙瞳凝望自己,抿嘴微笑。

只見她生得體態纖美,面容清麗,一襲絲衣猶掩不住凹凸有致的嬌軀,胸前那對小乳鼓蓬蓬的,端的是誘人遐想,偏是那雙秀眸,顧盼之間端莊如大家閨秀,不含媚淫之意,正是絕代佳人,不脫空谷幽蘭之秀色。看上去妖豔依舊,只是臉容頗有些憔悴。想來這幾日奔波轉徙,很是勞累。

王亦君心中暗暗感激,泛起異樣的感覺,忍不住側頭吻在她雪白柔軟的胸脯上。雨師妾“啊”的一聲,渾身酥軟,竟然滿臉飛紅,有些害羞,伸手重重地掐了一把王亦君的大腿,嗔道:“討厭。小壞蛋一醒來便這般不老實。”王亦君吃痛,口中亂叫。雨師妾大驚,但見他嘴角微笑,方知上當,揮手輕輕地抽了他一耳光,啐道:“病好了麼?這般精神。早知不替你醫,讓你再昏上三天。”

王亦君微笑道:“痛在我身,疼在你心。我要是再昏迷,仙姑妹子豈不是要哭乾眼淚麼?”雨師妾格格笑道:“美得你麼?什麼仙姑妹子仙姑姐姐的混叫,姐姐叫雨師妾,可記住啦。”王亦君道:“雨師妾?又是雨,又是溼,又是泣的,難怪這麼多眼淚。”他挺挺胸道:“我叫王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