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啊,想要圓滿,還可不容易,若是程式上出了什麼紕漏,倒是事情功虧於潰,這吏部上下的人,可是要被人戳嵴梁骨的。
所以要慎重,不但要辦事,還要將事情辦的穩穩妥妥,怕就怕引發那鄧健的不滿,說不定就要夜長夢多。
雖然很多人不愛和鄧健打交道,可是並不代表不會有一些‘正義’的人為鄧健抱不平,若是鄧健也覺得委屈,要鬧呢?
找這鄧健的過失,顯然是不可能的,這些年來,不知多少人想在鄧健身上挑刺,可是偏偏,這傢伙租在一個破廬舍裡,沒有仙鶴車,也沒有什麼僕從,兩袖清風,公務上,也都是照章辦事,半分的紕漏都找不到。
找不到錯誤,怎麼貶官?可是不貶官,又怎麼能順利地丟到關外去?
(未完待續。。)
第一千七百七十一章:特麼的門神
讓鄧建去做葉春秋的長史,看來是眾望所歸,可實際上就有些難辦了。
因此,朝中特意進行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廷議。
檯面上,討論的是福建布政使司土人謀反的問題。可實際上,這土人生亂子,可謂是隔三差五,沒什麼大不了的,實在沒有討論的必要。
反而是右都御使鄧健的去留,牽動著許多人心。
其實要怪,還真得要怪那李東陽,歸根到底,得是追緣到李東陽的身上。
為什麼?
李東陽這個謀反分子,當初為了對付宗室,可謂是費盡心機,居然把鄧健拉到了都察院。可結果怎麼著,太坑了,官不聊生啊。
偏偏這個人雖有些犯眾怒,可生活作風上可謂是完美無瑕,至少你在他的身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的錯誤。
對一個這樣的人,貶官不可能的,只能是高升,否則,朝廷有什麼威信可言呢?
那至少,也得是個尚書啊。
問題又來了,這傢伙若是尚書,哪個部堂也得遭殃啊,去了吏部,第一件事就是汰撤冗員;去了禮部,他高舉出克己復禮的大旗,更加糟糕;去了工部,若是吹著曲兒去查查帳什麼的,多少人不能活了?去了刑部更慘,一旦要查什麼冤獄,這妥妥又是一個包拯在世,天知道下一次斬的是哪個駙馬爺;若是戶部,天下的錢糧都在他手裡,以後誰敢從他手裡摳得出錢來?
真是人神共憤啊,這不,陛下要將他送到關外去,這簡直就是挽救了眾大臣們,大快人心啊,現在剩下的問題,就是怎樣好好地送這位鄧御史去關外了。
此次,葉春秋也以魯王的名義,參加了廷議。
可巧的是,路上就正好遇見了鄧健,鄧健的臉色顯得很糟糕,見了葉春秋第一句話就是:“春秋,我覺得朝中有奸臣想害我。”
葉春秋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誰敢害你啊,鄧大哥,你是特麼的門神啊!
別看這滿朝的文武,官官相護者有之,要錢的有,要名的也有,想升官的有,你說他們心思壞,葉春秋也是相信的,可要說他們敢跳出來跟你這右都御使死磕,葉春秋是怎麼都不相信他們有這個膽。
倒不是說大家都怕你鄧健,重點是跟你死磕了,也沒什麼好處,而你這傢伙,就屬一碰就激動的那種,動不動就擺出同歸於盡的氣勢,天下人都有小辮子,唯獨你鄧健沒有,天下人都怕被推到風口浪尖上,唯獨你鄧健不怕,天下人都趨利避害,唯獨你鄧健沒這個本能。
害你?呃……你想多了吧。
雖是這樣,葉春秋還是關切地看著道:“鄧兄,什麼奸臣?”
鄧健冷笑一聲,道:“近來我手裡有十幾個彈劾的人,正巧,就有人想將我調去關外了,你說,這不是居心叵測嗎?外間都流傳這是陛下的主意。陛下懂什麼,還不是被身邊的人給慫恿的,春秋啊,真是細思恐極啊,你想想看,陛下身邊的人有誰?”
葉春秋不由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道:“你的意思是我?”
“不是你。”鄧健帶著職業特有的敏感,一副很專業的樣子道:“可能是劉瑾,又或者是其他人。他們這是想要構陷忠良啊……”
他說這個時候,眼露寒光。
葉春秋只好道:“別想這麼多,且先看看。”
他當然是知道原因的,卻不能把朱厚照對他說的話轉告給鄧健,太傷人了。
或許在鄧健眼裡,自己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江山社稷,所以自然而然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認為所有人都可以理解他,可是他這一根筋的性子,未嘗不是他的弱點。
鄧健坐在葉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