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戾氣太多的緣故,哈,葉侍學乃是狀元出身,滿腹經綸,倒是本王一番胡言亂語,讓葉侍學言笑了,本王走了,過幾日,本王有閒,還要來請益。”
這時候,葉春秋本該說,下官怎恐讓殿下來探望,自然是下官前去拜謁。
畢竟安化王屈尊大駕,又說了這麼多‘體己’話,葉春秋此時再不識相,前去拜謁,是實在說不過去的。
可是葉春秋卻只是笑了笑道:“那麼,屆時下官恭候殿下大駕。”
那一旁的楊伴伴不由皺眉,似乎覺得葉春秋有些不識相。
安化王卻是依舊錶情自若,裹緊了披風,徐徐走了出去,一股冷風灌在他身上,他禁不住咳嗽了一聲,那楊伴伴忙是小心攙扶著他,外頭已有步攆等候了,朱寘鐇鑽入了步攆裡。
葉春秋送了出來,朱寘鐇則在轎中道:“葉侍學,後會有期。”
葉春秋長長作揖,他心裡轉了許多念頭,甚至不由在想,若是自己在這裡直接殺死朱寘鐇,是不是接下來寧夏的兵禍就可以避免了呢?
他居然當真有了這麼個念頭,可是最後,等那步攆徐徐而去,葉春秋依舊沒有動。
此人是藩王,只要他一日不反,他就永遠是皇親,永遠是天下最尊貴的人,殺死藩王,這和弒君沒有任何分別。
葉春秋不由苦苦一笑,自己終究沒有捨身為人的那種偉大,終究還只是個凡夫俗子,依然也害怕獲罪,怕禍及全家,人都是有私心的,都想好好地活下去,即便明知道自己與這朱寘鐇同歸於盡,或許可以挽救許多的生命,他依舊選擇了苟且。
呼……
葉春秋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抬眸看著掛在夜空中的明月,朱寘鐇沒有騙自己,這裡……的月兒果然圓一些。
葉春秋收回目光,眼眸中帶著幽光,帶著滿懷的複雜回房去睡。
……………………
安化王的步攆徐徐出了天狼堡,朝著城中而去,步攆中的朱寘鐇一直沒有說話,那楊伴伴一直伴在左右,直到入了城,步攆裡方才傳出一聲嘆息,楊伴伴便道:“殿下,那葉春秋似乎很不識抬舉。”
朱寘鐇在步攆中沉默良久,突然道:“他應當發現了什麼,本王在他身上看到了戒心和警惕,還有……上步攆時,本王感受到了殺氣。”
楊半伴目光一閃,臉上帶著陰狠之色,道:“既如此……那麼索性……”
安化王打斷道:“無妨,本王擔心的,是朝廷有所準備而已,渡口那兒已經傳來了快報,關中那兒並沒有可疑的兵馬調動,不過……這個葉春秋很不可小看,時間……要來不及了。”
楊半伴便道:“那麼殿下的意思是……”
“後日,就是本王的生辰……”朱寘鐇淡淡道:“下帖子吧,這寧夏上下的官吏都要請到,仇鉞……那兒可下定決心了嗎?”
“他說願供殿下差遣。”
“這個人,是個人才,能從士卒之中脫穎而出,靠著功勞殺出一個遊擊將軍來,很是不易了,可惜啊,那朝廷依舊還是將他當做豬狗一樣的使喚。至於這葉春秋……”步攆中的人頓了頓,才道:“此人不像是個十六歲的少年,心思很深,無論本王如何發自肺腑,他也只是唯唯諾諾,卻從未有半分的感觸,這樣的人……很不簡單,可惜……他跟錯人了,後日請他來赴宴,他若是肯來,自然當場就將他拿下,若是不肯,立命仇鉞率人圍住天狼堡,那堡中的人,一個都不要留………葉春秋此人,深受皇帝的信任,很不簡單,等到起事之後,圍住了天狼堡,就立即放出訊息去,藉此來亂一亂那皇帝的心吧。”
楊半伴隨即道:“放出什麼訊息?”
坐在步攆中的朱寘鐇卻是默不作聲,不發一言。
(未完待續。)
第八百九十九章:我帶你活(第七更)
次日清早,當葉春秋起來的時候,鎮國新軍的操練已經開始,雖然前些日子行軍,耽誤了操練,可畢竟每日長途跋涉,某種程度也是磨礪。至少這些日子,新兵有了不少的收穫,譬如急行的過程中,福禍與共,使他們真正的融入了這個集體,老兵和新兵之間的鴻溝也不再明顯,再如這樣的行軍,也大大地磨礪了體力和意志,不少人的膚色黝黑了許多,有了幾分武人的樣子。
而如今,即便是今日,除了老兵需要衛戍兩座堡壘的城門,再有人負責出去巡邏,其餘的新兵全部召集起來,一切如常地進行操練。
寧夏的清晨,尤其的凜冽,這大風吹得人的眼睛都睜不開,每一個人的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