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半分懼意:“師兄,凡事有得必有失,得罪了閹宦,總好過得罪了天下人。”
這是一句很勢力的話,若是葉春秋冠冕堂皇說幾句,王守仁或許不會在意,偏偏葉春秋說出來的話卻是十分現實,因為我得罪了閹宦,卻能得到更多士人的支援,所以我已經想清楚了,想好了自己的人生道路。
假若是幾年前的王守仁聽了這樣的話會不免反感,可是現在聽來,卻是深深看葉春秋一眼,覺得這個四十歲的小師弟有些不簡單,他反而高興起來:“師弟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他唏噓道:“哎,可惜我在家裡只能留宿一夜,明日就要啟程,家父那兒,只怕還有叮囑,不能與師弟促膝長談,實在可惜,不過……”他目光幽幽,卻又語氣平淡道:“幾年之後,若你高中,而我回到北京,我們可以秉燭夜談。”
葉春秋心裡微微愕然,這個傢伙,怎麼知道他會重新起復呢,只是見他語氣說的篤定,似乎成竹在胸,葉春秋覺得不可思議,只是他不好多問,如此顯得自己幼稚,便抿嘴道:“我會在京師恭候師兄。”
又閒談幾句,王守仁顯得很有精神,他雖然身子乾瘦,臉上滿是風霜,卻既健談,又格外的精神奕奕,彷彿不知疲倦一樣,用一種很灑脫的口吻和葉春秋說起貴州的風土人情,說到當地的土人,以及龍場驛站裡所發生的事,甚至在說到他的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