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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

葉春秋深吸一口氣,見王守仁也在打量自己,此時又見禮,面上不露出任何破綻,只是道:“噢,原來是師兄,師兄是從貴州回來嗎?”

王守仁顯得很平淡,不過卻一直好奇的打量葉春秋,這個人是自己師弟,還是自己父親的救命恩人,他昨夜剛剛趕到南京,便聽說了陋室銘的事,對這個師弟的學問頗為佩服,除此之外,還聽說葉春秋年紀輕輕就平了倭,大為訝異,王守仁是精通兵事的人,因而對這個師弟更多了幾分期待,他很坦然的道:“家父病重,我便接到了敕命,命我立即回到南京探病,誰知快到了南京,卻又接到了敕命,命我依舊回貴州龍場驛站,既有皇命在身,所以明日就要動身回貴州去。”

葉春秋目瞪口呆,臥槽……這王守仁和天子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怎麼這麼遭天子嫉恨,老子快死了,天子急匆匆的讓他回來準備辦理喪事,結果老子大病初癒,那天子記憶力非凡,立馬就亟不可待的要把人趕回去,葉春秋上下打量王守仁,心裡琢磨,卻不知光腦中有沒有王守仁罵天子的奏疏,有空要好好觀摩一下,這是血淋淋的前車之鑑啊,好好研究,可以避免自己少走許多彎路。

做出一副很遺憾的樣子:“啊……原來如此,春秋才初見師兄,師兄就要走了嗎?明日不知什麼時候出發,春秋相送一程。”

王守仁臉色卻很淡然,彷彿並沒有將這當做一回事,或許是因為在貴州玩泥巴的經歷使他心性更加穩健,他抿嘴一笑:“卯時就要坐船,先經贛州,再走陸路,不勞師弟相送,倒是家父在南京,身體不適,為人子者不免擔心,還望師弟多多照拂。先去見家父吧,到時候我們再說話。”

葉春秋頜首,由王守仁到了正堂,此時王華早已高坐於此,專等葉春秋來,傳統的師徒關係僅次於父子關係,即所謂生我者父母、教我這師傅,葉春秋今日拜了師,一旦列入王華的門牆,便全由這個恩師負責管教,連父母都無權干預。

(未完待續。)

第三百三十一章:師兄(第八更)

在這個時候,師傅於讀書人是很重要的,這也是為何那鹿鳴先生垂涎葉春秋的名聲,想讓葉春秋拜入他門下的原因,一旦入了他的門牆,那麼從此之後,便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又或者是忤逆恩師、天誅地滅了。

葉春秋深吸一口氣,先是遞上自己的拜師貼,上書‘門下葉春秋敬叩恩府’,王華笑吟吟的接了拜帖,葉春秋接著送上束脩之禮,隨後拜倒,三拜之後,道:“門下葉春秋見過恩師。”

經過繁複的拜師禮之後,王華便大笑,葉春秋乖乖的便站在了他的身後,當真是作弟子的姿態了,大致上有了個師父,人家坐著,自己就得站著,人家在場,自己就不可以高談闊論。

王華讓人奉茶,當然這茶不是款待葉春秋的,而是款待葉景,他與葉景少不得寒暄攀談起來,葉景免不了說幾句:“還望嚴厲管教”之類的話,這些話聽的葉春秋心裡打毛,怎麼聽著,倒像是說這熊孩子請老師隨便的揍的意思。

正午在王家用了飯,王華身體疲倦,便去休息,葉景則不好逗留,先行走了。

王守仁將葉春秋請到小廳喝茶,他最關心的反而是平倭的事,東問西問了幾句,又談到了葉春秋的劍法,王守仁便笑道:“劍法是一人敵,可若真正上陣,弓馬才最緊要,我和師弟也算是契合,讀書終究是死的,能中試即可,所謂學好文武藝,報效帝王家,這武功卻是不能荒廢,這些話和別人說,少不得被人鄙夷,我是師兄,既然家父收你為弟子,你我便有若兄弟,說些私心話,想必沒有什麼妨礙。”

葉春秋忙道:“師兄說的是,八股終究只是敲門磚而已。”

王守仁笑了:“當然,我也並非是你的榜樣,你看我,而今的身份形同發配,也未必有什麼真知灼言教授給你。”

謙虛了一通,王守仁沉默片刻:“明年就是春闈,你就要會試,若是能有幸前去京師,卻要小心劉瑾,而今朝中是虎狼當道,師弟太年輕了,何況劉瑾深恨家父和我這個師兄,對你未必是好事。”

他顯得有幾分憂心,雖然只是閒談寥寥幾語,可是這人既是自己師弟,是家父難得的關門弟子,何況又是家父的救命恩人,更不必說他很欣賞葉春秋平倭的事蹟了,反而對於葉春秋的詩詞沒有太多感悟,這時候的王守仁,因為幾年的流配生涯,已經漸漸的沉默,在玩泥巴的過程中開始重新思考人生,整個人已是發生銳變,再不是當初逗比的小憤青了。

葉春秋卻是莞爾笑了,他的眼眸依然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