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突然被拉開來,一個面目憔悴的婦人扶著牆走出來,神色中有著悽惶,她都聽到了,她剛出生的孩子,這個叫依依蘭的孩子將是下任巫女。
從一出生就剝奪了她結婚生子的資格,對一個女人來說這是多殘忍的事,做為母親,她心疼,恨不得沒生出來才好,可是做為部落的人,她沒有反駁的權利。
她也如同許多人一樣在為下任巫女的遲遲不誕生而著急,但是她卻忘了,她的孩子也很有可能會是大家期盼中的人,而且很不幸的,就是她的孩子成了巫女繼承人。
帶著哀求,婦人軟軟的求情,“左左拉巫,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讓我先帶一段時間?她都還沒有吃過我一口奶,我。。。。。。我。。。。。。”
當年左左拉是如何腦子裡沒有印象,但是她做不到生生剝奪了母女在一起的機會,她希望等依依蘭長大後回憶起自己的人生時不是蒼白一片,至少,她的親情是完整的,左左拉卻是方方面面的欠缺,大概也是因為如此才造就了她那樣的性格。
“我不會帶孩子,依依蘭在三歲之前可以一直由你帶,就算以後她必須跟在我身邊學知識了,我也會讓她回家和你們居住。”
婦人和青子大喜,恨不得跪下來磕上幾個頭才好,莫幹部落沒有輕男重女一說,這個部落的女人也很爭氣,方方面面都不比男人弱,所以女兒他們同樣寶貝。
“謝謝您,謝謝,謝謝。”
婦人的喜極而泣和青子紅了的眼眶讓左左感慨,不知道當年左左拉的父母把她交給格格桑時是怎樣的心情,也會如她們一般捨不得嗎?應該……會吧。
收回莫須有的情緒,左左拉把和鸞給她的那塊古玉拿出來放到依依蘭的懷裡,“貼身放好,就算洗澡也不要取下來,對她的身體有好處。”
“我我記住了,不取,一定不取下來。”只要孩子能在身邊,以後還能回家來住,什麼條件她都答應。
再看了孩子一眼,左左轉身離開,來時這裡的熱鬧和她無關,走時這裡的沉默卻全是因為她,這巫女的身份啊,有時候想想真像是個詛咒。
“左左拉巫,我聽父親說過,小巫女從小就是要和巫母住在一起的,要是小巫女和父母的關係太深,對以後無好處,人心會有偏向的。”回到屋裡,褚玲才忍不住提醒道。
“我知道,也能理解為什麼要這麼做。”左左攤開手掌看著自己的掌紋,“但是我做不到奪人孩子的事,她已經註定了要失去太多東西,我不想再因為我的關係讓她失去親情。”
褚玲什麼勸誡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樣的左左拉巫雖然太過軟弱,但是卻讓人心生溫暖,她喜歡這樣的左左拉巫,也更堅定了自己追隨的決心。
部落裡誕生了繼任巫女是大事,桑巴很快就收到了訊息,並且也知道了左左拉留下的話,沉默半晌,他預設了左左拉的決定,當長老們說這樣不好,是破壞了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時,桑巴道:“左左拉是在憐惜依依蘭,這沒什麼不好,我們可以成親,可以和喜歡的人共組家庭生下血脈親人,可是巫女從出生起就被剝奪了這個資格,這對她們已經是一種殘忍,左左拉是心軟了,不願意再剝奪她們的親情,從心而論,你們有何資格反對?要是繼承巫女是你們的親人,你們是否還會反對?”
長老們不做聲了,現在的左左拉本就不是他們可以隨意左右的了,或者說,現在的左左拉在部落裡的地位已經無可動搖,哪怕是他們,都不行。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青子和家人沒有等來首領的反對後,心下也安了下來,對左左拉巫,他們無比感激。
依依蘭的滿月酒左左拉沒有出現,只是讓海棠送去了經過祈福的禮物,從心底來說,她不是太早願意和那個孩子接觸,卻無比希望她快些長大,無比的希望。
第六十四章 五年
時間一晃就是五年,北方依舊那麼吊兒郎當,龍溪依舊那麼、大人樣,只是表情豐富了許多,海棠和褚玲也正式成了左左的追隨者,可要說變化最大的,是左左。
這個變化倒不是指外貌上的變化,相反,現在的左左和五年前比起來幾乎毫無差別,變的,是左左修為上的天翻地覆。
同樣變化巨大的,還有那已經擴建過一次,看起來卻還是顯得有些小的院子,整個院子裡,沒有哪個角落沒有種滿植株,連條過道都沒有留出來。
倒不是左左不願意,一開始她是留了的,可是這些植株的意識越來越完整,也越來越像個淘氣的孩子般不安份,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它們會滿院子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