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他們不心如死灰。
現在圍在任冉身邊的,是一些尚有一些靈植倖存的,還有就是災情還沒蔓延到他們耕種的靈田那裡。
但他們的神色間也絲毫不見慶幸,這次的蟲災來勢洶洶,發作又極其迅猛,這些靈植從出現苗頭到徹底枯萎,就是這兩三天之間的事情,誰知道明天是不是就輪到了自己。
又走了一會兒,任冉才走到一片尚存一息的靈植旁,之前的那個小姑娘哭哭啼啼道:“小師姐,這就是我的靈田了,你看它們還有救嗎?昨天晚上它們還好好的……”
任冉面色一沉,這些靈植雖然還未完全枯萎,但是也僅僅只剩下一口氣而已,葉片和主幹都是一片枯黃,輕輕一折就脆裂開來。
“施過雨沒?”
任冉問道。
小姑娘抹著眼淚回答:“施過了,林師兄一發現就讓我們施雨追肥了,可一點兒用都沒有。”
任冉知道她所說的那個林師兄,那是一個資深的外門弟子,雖然修為不高,但多年浸淫靈植這一項,一般的問題都難不倒他,偶爾碰到什麼疑難雜症,研究個幾天也就會有眉目了,所以門裡就把這一塊都指給了他負責,這麼多年來他也的確做得不錯。
他們想必是找過了他,實在解決不了才來找她的。
只是,這時候那個林師兄怎麼不在這裡呢?
任冉疑惑地向周圍看了一圈,有個人黯然地回答她:“林師兄的靈田也遭災了,他是第一批。”
另一個苦笑:“都是這兩三天的事,還分什麼第一批第二批的。”
那人分辯:“就算只有兩三天,那也是分的嘛,又不是一開始大家都這樣,還不是一天一天災情擴散開來的。”
任冉從其中似乎聽出了點什麼,忙對他說:“你把過程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第一批第二批又是怎麼回事?”
原來三天前一切都還是好好的,只是有些人那天晚上發現自家的植物有些蔫頭蔫腦的,誰知一覺起來,那些人發現自己田裡的靈植枯黃了不少,簡直就要死去。問過了林師兄之後他們就連忙施雨催肥,當天也沒看到什麼效果,再一覺起來,那些靈植竟完全枯萎了,另外又有一批靈植變得枯黃。
大家頓時害怕起來,再去找林師兄,林師兄當時正在靈田裡勞作,他的靈田也受害了,還是第一批,但他一直沒有間斷的在給靈田施雨催肥,所以,他的靈植堅持了下來。
但也是岌岌可危。
林師兄肯定地告訴他們,這不是病,是某種害蟲在吸取靈植的生命力,但以他的能力並不能發現並消滅那種蟲子,暫時只能這麼不斷的追肥,以保證靈植並不完全枯死。
而後他建議他們來找任冉,還不行就只能找門裡的前輩了,眾人就急急忙忙地找來了任冉。
任冉聞言皺了一會兒眉,又仔細地將一些半枯死的靈植細細地內視了一番,果然,像那位林師兄說的一樣,這些靈植沒有別的毛病,只是生命力大量流失,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強行剝奪了一樣。
可順著植物的脈絡根莖一路查過去,任冉又並沒有任何發現,那麼這種強行剝奪靈植生命力的害蟲到底躲在哪兒呢?
任冉甚至將地底都翻檢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任歌在邊上動了動嘴唇,最後卻還是閉上了,讓他家冉兒半夜三更不睡覺跑來靈田裡查驗害蟲,他捨不得!
不過任冉自己還是推測出來了,她無奈地對那些外門弟子說:“現在我什麼也查不出來,按你們說的,這似乎是一種晝伏夜出的害蟲,我等到晚上再來看看吧。”
“辛苦小師姐了。”
眾人無奈地送走了任冉,暫時沒有別的更好地法子,只好像林師兄一樣,不停地給自己種植的那些靈植施雨追肥。
他們大多數人的修為比起林師兄來差了很多,所能追肥的次數相當有限,更多的希望還是寄託在任冉身上,盼著她晚上能一舉查出害蟲,並大展神威,幫他們除去禍患。
當晚,夜深人靜,任冉和任歌兩個人悄悄地又回到了這裡,至於那些外門弟子,任冉千叮嚀萬囑咐了他們不要過來,且不說他們幫不上什麼忙,任冉推測,那害蟲晝伏夜出正是因為忌憚白天人多,她可不想烏攘攘的一群人都來了,結果又把害蟲嚇得不敢出來——雖說這樣從某種程度上也達到了遏制蟲害的效果,但明顯是治標不治本的。
任冉運足目力檢視那些靈植,果然,這些靈植都是在晚上被吸乾生命力的,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些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