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耗費了一息,顧忌黑洞的存在又耗費了一息,再趕過來就已經來不及了。
任三長老心中百般滋味交集,任天行因為要仔細查探任穎的身體,特地託付了他注意任冉,他看著任冉一直安安靜靜的,哪怕哭也只是臉色有些發紅,並沒有出現嚎啕、歇斯底里這種十分劇烈的反應,剛剛放下了心,誰知立刻就出現了這麼個變故。
“這……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東西!”
任三長老不知是惱怒還是心疼地唾了這麼一句。
任冉對於任歌的在乎,他可以理解,可都過了百日了,這萬劍冢還能進去麼!
莫不是沒了任歌,連她自己也要搭上!
須臾任三長老又一想,其實也未必,此刻便是他和任天行都沒法進去,偏生她就能進去了,這難道不是說明她有著非同尋常的能力嗎,這一去結果究竟如何,其實還很難說,畢竟她是神獸。
這樣想著,任三長老又有些轉怒為喜,心裡甚至開始期待起來,期待這隻小鳳凰真能把任歌帶出來——在他心中,任歌到底比任冉更重一些。
留了一道神識繼續監視著這裡,任三長老匆匆地去任天行洞府,通知他此事。
任天行恰給任穎做完了一個全面徹底的檢查,知道任穎只是靈力枯竭昏迷了過去,聽聞任三長老這般說,頗以為然,道:“她還帶著鳥媽,以鳥媽的能力,找對了空間節點,又或空間薄弱之處,是有很大的可能撕裂空間壁障回來的。”
至於這是事實,還只是他們心中的期盼,兩人沒有言明。
留一線希望,不僅是他們對於任冉他們的思念,也是他們對於任冉他們的祝福。
此刻任冉他們那裡,鳥媽剛剛擺脫了那種眩暈的狀態,警惕地觀察四周的環境,確定沒有危險才將任冉從自己背上放了下來,又鬆開了喙。
蟲祖鳥嘴驚魂,心有餘悸,一聲招呼也不打,“嗖”的就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而任冉因為環境驟變,終於懵懵懂懂地回過了神來。
周圍一片虛無的昏暗,遠方影影瞳瞳有影子飄過,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任冉地瞳孔一縮,瞬間靈醒了過來,語無倫次地問鳥媽:“鳥媽,我們過來了,你……我們怎麼過來的?你有沒有怎麼樣?”
鳥媽低頭看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半晌,突然伸出爪子在地上一拉,一條扭曲的蟲子出現在了地上。
“你的意思是,是蟲子幫我們進來的?”
任冉有些不可置信。
這蟲子愛吃丹,能變大,能寫字,能解毒,懂煉體,甚至如今連空間壁障都能突破,這到底是個什麼蟲子,便是過去的神話史上,只怕也沒出現過這麼一隻蟲子吧!
任冉發現自己一點兒也想不起來,剛剛究竟蟲子做了什麼,然後她們就到這兒了。
在得知鳥媽無力突破這個空間節點後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
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進來了。
任冉甩了甩頭,站了起來,這就要去找任歌,誰知剛邁出一步就一個踉蹌,若不是鳥媽動作快,擋在了她的前面,險些沒摔倒。
自己怎麼會突然這麼虛弱?
是被這個空間限制了嗎?
任冉皺眉內視,發覺自己的小小雞虛弱凝滯、金線也召喚不動,最離譜的是,自己那已然有了四層的塔竟然有些七零八落的,彷彿颱風過境後的危樓一般。
倒是炎火精比較精神,正小心翼翼地修補著自己的血肉經脈。
任冉默然不語,知道自己這是傷了根本,似乎是因為那時的窒息,喘不過氣,導致靈力逆流,在體內暴走,最終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簡而言之,剛剛她走火入魔了一回。
走火入魔——域外天魔!
想到這個,任冉驀地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去檢視自己的識海,發現並沒有什麼亂子,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情況很詭異,斬下來那段金線織成的網不知什麼時候都回到了金線本身身上,此刻那些域外天魔毫無束縛,本該是趁機興風作浪的時候,誰知它們卻乖乖的抱成一團,縮在了一角,瑟瑟的,似乎還有些發抖?
總不成自己剛才體內作亂,把它們給嚇住了?
可走火入魔不正是它們的機會嗎?
又或者正是因為它們的緣故,自己之前才會走火入魔?
因為完全沒有任何印象,任冉百思不得其解,但反正它們現在好好的,尤其乖順,便也就放過了,自顧自摸出各種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