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去找小翠——起碼,不只是。
在狀元府她剛要出門尋找小翠,卻迎面碰上二王爺遣來的僕人,邀她去府上一坐,共進午餐。不緊不松,這在這個節骨眼上,不由得讓人心覺蹊蹺,很像是一副大擺鴻門宴的樣子。但洛河竟答應了,回屋子裡更了衣,便坐上馬車前往。
下車後她在用人的引導下走進王府,一直默默的不說話。
這滿滿一院的裂月梅不同於城裡其他地方的殘梅,在這初春時刻依然開得風骨昂然,被雷雨洗刷一遍後,沾了雨水,白梅顯得更加潔嫩可愛,紅梅卻更加妖豔多姿,細小的裂紋如破碎的月光一般與花瓣纏纏綿綿,如魚水交纏一般,深情而悠遠。
這一派繁榮豔麗的景象,倒與王府外多少有些狼狽的街頭很有些對比。
還未走到房屋裡,洛河便聞到一股清雅的荷花香味,正在納悶,僕人便自覺解釋道:“這是王爺為了招待烈樞密使,特別吩咐廚房準備的一道蓮子羹,加了……”
僕人後來說的什麼她都沒有聽清,只因為那個“蓮”字,覺得十分好笑。這遊裂月與遊罹天倒真是一個娘生的,大計謀會玩,小把戲卻玩得如此孩子氣。他覺得一個蓮字便可讓她怒氣迸發,與他在這王爺府裡吵起來?
想著便覺得好笑,洛河拼命忍住,不讓僕人看出她的異樣。
“如何?我這一園香梅開得是否還高攀得上烈樞密使的眼?”
一聲溫柔如蜜的輕笑從門簾後悠悠傳來。遊裂月依然一身輕袍,鬆鬆的套在身上,在二月天裡也不怕寒冷。散著的秀髮散發出一股清甜的香味,而他眉眼中卻不知為何多了一絲倦意,但殘豔悽美一絲未減,反倒因為那絲倦意增添了一份滄桑的成熟之感。
洛河笑望著他倚著欄杆悠閒的站著,點點頭道:“和第一次來時一模一樣,二王爺照顧梅花的本領真是高強過人。”
“和自己名字一樣的梅花,自然要多留點神。”遊裂月莞爾一笑,直起身字走向洛河,“怎麼?不進去坐嗎?”
洛河望著他深邃的雙眼,歪頭俏皮道:“我怕一進去看到高朋滿座,在下今天穿著淺薄,不敢進去丟人現眼。”
“讓烈樞密使笑話了,哪有什麼高朋滿座。”遊裂月一撩簾,一邊笑一邊等著洛河進去,“只是潮姬她聽說莫言進宮,又不能輕易去見他。聽說他與你要好,便邀你來小酌幾杯,打聽打聽情況。”
潮姬……莫潮姬,二王爺的寵妃,傳說中神秘的美麗女子,因為二王爺太過寵愛,所以極少帶她在宮廷聚會上露面,於是她傾國傾城的美便幾乎沒有什麼人見識過,再加上游罹天至今未納妃姘,倒也成就了她一個彩國第一王妃的稱號。
就是這樣一位美若天仙,並且因為從未涉足官位爭端而似乎毫無城府的奇女子,正是新上任莫將軍莫言的同胞妹妹。
“那也就是說我今日有幸見識一下傳說中的第一美女了?”洛河說笑著便向屋裡走,“洛河真是榮幸之極,能見到連宮廷宴會都鮮有參加的王妃……”
“哪有傳言裡那麼邪乎。”遊裂月隨她一起向裡走,“只是因為她身子不好,所以難得帶出去參加宴會——反正參加了也很快要回來,索性就不去參加。”
“二王爺忙著闢謠,是怕我……搶了你的寵妃去?”洛河哈哈一笑。
遊裂月看她一眼:“哪兒的事,夏公子年紀輕輕,要忙的江山大事多如牛毛,我怎麼會杞人憂天?”
洛河沒有答話,徑直向裡走去。
桌上已有滿滿一桌子菜餚,飛禽走獸無所不有。洛河微笑不語,遊裂月遣人去找莫潮姬,又對洛河挑眉道:“聽下人說去接你時,你正要出門?”
“恩。”洛河隨口一應,“府上丟了個丫鬟,我正要出去尋她。”
“哦?”遊裂月唇角笑意漸濃,“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先去辦置?”
“王爺相邀,自然是這件事更重要。”洛河回答,
遊裂月望了她一會,突然笑道:“你懷疑我綁了你的丫鬟?”
洛河望他一眼,瞪大了雙眼:“我怎麼敢懷疑王爺。”
她沒有其他解釋,只這淡淡一句,便沒了下文。
遊裂月又默了半晌,轉過身去擺弄身邊的一瓶紅岫瓷瓶:“你說的是翠姑娘吧。”
“正是。”也不問他如何知道,洛河只是應了一句。
“人不是我綁的,但我見到了綁她的人。”遊裂月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
洛河一驚,回過頭去看著他。卻迎上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