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姐姐說,小姐在嶽州就有這個習慣。她也不清楚為了誰。”
既如此,只怕除了白凝輝本人誰也不知情。阿凝總是這樣,以前自己就看不透她,像一陣琢磨不透的風不知陰晴,又如千里深潭將所有心事都深埋潭底令人窺不見底細。連林夫人也會撇下女兒單獨對他說:“阿凝心裡想的多,你要多擔待。”梁沐心中悵惘,嘆息一聲,“除了這些,平日還做些什麼?”
連喬想了想,道:“教我和白芷姐姐寫字,自己也練字。”
當年也教蕊雲和明霞認字。自己還取笑她就喜歡給人做夫子。梁沐想起往事記憶猶新,記得白凝輝嫣然含笑,“左右我沒什麼要緊的事。讓她們認得幾個字,以後總不會被人誆騙了去。”她還說,“我的煩惱不外乎祖母不喜歡我,京中規矩太多。相比她們的命運而言,我已好了無數倍了。”
“既如此,你怎麼就一直不喜歡薛婉兒她們呢?”梁沐驀然愣住,自己當時好似這麼問她,“她們流落教坊是身不由己,也是薄命人。”
白凝輝怎麼回答的?梁沐擰著眉想了想,卻有些記不清了,大抵不是和善的話。他一直不明白白凝輝為什麼獨獨在這件事上表現得極不尋常,和她寬和的本性大相徑庭。
憑心而論,他與薛婉兒朋友之交,清清白白並無逾矩之處。若要吃這口醋,太沒必要。
梁沐想起往事,眉間陰鬱難展。
連喬候了片刻見他沒有旁的話,也默默盯著腳尖不語,時不時有些不知所措地覷他一眼。直到廚房送了湯飯,陪他一道吃了,盯著他用完藥又昏沉睡去,自己坐在房前百無聊賴,眼睜睜望著斜陽漸墜,無數彩霞在天邊光彩絢爛。
傍晚梁沐醒來,出了一身汗只覺神清氣爽,已經將近和平日無異,就要備水沐浴。侍女們趁隙為他重新換上新的衾被,將枕下的匕首取出放在一邊。
連喬“咦”了一聲,一樣的烏黑刀鞘,一樣的雲紋纏繞,一樣的指寬尺長。應該在白凝輝的枕邊,怎麼會在此。
“怎麼了?”忽有人在背後問。梁沐換了衣衫,一掃風寒萎靡,神采奕奕。
連喬自言自語,“我家小姐的匕首怎麼會在這兒?”
梁沐心中微動,這柄匕首本就是他讓人做了一對。他不動聲色繼續問道:“你家小姐所有?會不會看錯了?”
連喬尚懵懂,“怎麼會。我家小姐日日放在枕邊的,我絕不可能看錯。”
“一模一樣?”聲音似顫,難掩其中激昂。
連喬十分肯定,“半點不差。”
梁沐聞言大喜過望。想阿凝果然口是心非。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