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輝臉上不大好看,可還是一五一十應著梁沐的話,為數不多的表露自己的政見,“君子之澤,五世而斬。我們這樣的人家,往上還有守成之輩,往下已無後繼之人。正如這朝廷也一樣,從太宗皇帝、惠帝到宣帝,雖然戰事頻頻,但君明臣賢,百姓大抵安居。如今開國僅僅五代,陛下已荒廢朝政,沉湎女色。江南偏安一隅還好些,我聽父親說邊疆苦不堪言,朝中無能將賢臣,誰能補天?縱有俊才,又不得其位。”
梁沐平日與三兩好友議論,也對朝廷不滿,始終不曾應舉。因此聽她一番話,只笑道:“我原以為你醉心於風花雪月,沒想到也有此心。”
白凝輝攏了披帛,低聲道:“我也只和你講了。就好比我們家,我叔伯五個人,只我父親是科舉出身。二叔襲爵,三叔恩蔭入仕,四叔不問政事,五叔捐了個官。外面看著風光,實際爾爾。書上常說以史為鑑,可明晃晃的前車之鑑就在那裡,也沒幾個人放在心上,都僥倖以為不會落到自己頭上。想了想好沒意思,可我又改變不了什麼。”
她一時長吁短嘆,踏青的興致將近消亡,兼之落花飛舞,風飄萬點,更有傷春之感。梁沐便安慰道:“興亡有數,未必如你所想。說不定日後有人能擎天補柱力挽狂瀾。再不濟還有我在你身邊。”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