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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凝輝病了。
吃了兩天的藥不見好,反而有越來越沉重的跡象。白芷兩人急的團團轉,無計可施。白知行來探望,好心寬慰,白凝輝也聽不進去。
“阿凝,到底為的什麼?你和我說說。”白知行老淚縱橫。
白凝輝病歪歪躺在床上不發一言。心裡不住地想,又是大家都知道,只我不知道。
梁沐,你到底存的什麼心?如果馮瓊的話是故意曲解,為什麼這幾天你也不來解釋。難道不知道我極其在意嗎?
薛婉兒……白凝輝苦笑,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要是早來幾日,她就正好有藉口避開梁沐。要是早來兩月,她此刻就已經人在建州。何來如此胡思亂想。
“阿凝……”白知行忽然福如心至,他看著女兒的病容猜測著問,“是不是因為梁沐?”
十年前的重陽節前後,白凝輝也如此病了一場。那時林夫人尚在,白凝輝有母親照顧才漸漸好轉。病好後等梁沐回來,白凝輝堅持解除了婚約。
白凝輝閉著眼搖了搖頭,不願多談。白知行無可奈何,只能囑咐丫頭們小心照看,卻在翌日單獨把白芷叫了過去。
“你是跟在小姐身邊時間最長的,小姐的脾氣為人你都清楚。這幾個月來,她一會兒要去建州,一會兒又被人召入宮去。她在京中不是張揚的人,我知道這裡面一定有些故事。”
白芷雖然膽大心細,但在為官三十載的白知行面前顯而易見相形見絀,因而聞言不敢答話。
白知行又道:“你怕小姐責怪你。放心,一切皆有我擔著。我是她的父親,心裡總是向著她的。我來問你是相信你,阿凝身邊不曾少人,真要去查,事無鉅細都能查出來。到時候別說我責怪你們帶累了小姐。”
白芷惶恐,低聲應了個“是”。
白知行直接問道:“她這段時間還見過樑沐?”
白芷猶豫片刻,深深低著頭謹慎回答:“是有過數面之緣。”遂把郊外驚馬、山林重逢簡略講了,其餘的不敢多言。
難怪梁沐之前要求和白凝輝見面,兩個人只怕彼此都存有情意。白知行心中一嘆,若是兜兜轉轉還是如此,當年何必解除婚約,真是一對冤枉債。白知行沉吟片刻,嘆了一聲:“我知道了。她心思重,你們多勸勸。”
若真與梁沐相關,免不得要走一趟將軍府。
白凝輝對此一無所知,滿心全是薛婉兒。
憑心而論,薛婉兒的確當得起大家的稱讚。她有著傾城之貌,又精通樂藝、熟讀詩文,受人追捧理所當然。唯一可惜因故淪落教坊。
但白凝輝第一次見她就不喜她。
花朝節,她與紹縣的閨秀出門踏青拜花神,在花神廟前與薛婉兒眾人狹路相逢。她初來乍到不認得,只覺得領頭之人令人見之忘俗,實非常人所比。
“是薛婉兒,自恃才貌,性情孤高。”有人在她耳邊低聲介紹,聽著不大喜歡她。
眾人目不斜視,就像未瞧見一樣。白凝輝餘光瞥見薛婉兒等人面露諷笑,亦不放在眼裡。那日郊外蘭舟輕蕩,她與梁沐錯身而過,而薛婉兒的畫船亦在不遠處。
不多時,兩船交接,侍兒歌女綵衣渡春風,妙音宴樂飄飄揚揚。再回首,薛婉兒已落座於梁沐與另一人之間,淺笑盼兮,端的是風頭無兩。
白凝輝就此不悅。她讓蕊雲去打聽。
“薛婉兒是父輩犯了事才淪落至此。聽人說,性情清高,即便是在教坊,可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請得動她的。她色藝雙絕,所以才有那麼多年輕公子追著她跑。至於梁沐,不曾聽聞他們之間有何故事。”蕊雲笑嘻嘻地說,“小姐擔心這個未免太早了些。”
白凝輝撐著臉,一手慢搖紈扇,心想:“若有曖昧,外人豈能得知。”是故十分關注薛婉兒。以至後來聽說梁家老宅開得最好的那朵牡丹花簪在了薛婉兒的髮髻之上,白凝輝怒氣衝衝去找梁沐理論,不許他接近薛婉兒。
可梁沐不聽。
梁沐不聽啊,時常瞞著她和眾人去找薛婉兒。白凝輝如何安心。甚至梁沐出遊都是薛婉兒讓人送來訊息,她才得知。
而在她和梁沐定下婚約之後,薛婉兒曾下帖子邀她一會。蕊雲知道是不許她去的:“去見她做什麼。你是永昌伯府的小姐,難道還要在意她的挑釁不成?”
但白凝輝未聽從她的意見,毅然決然如期赴約,結果平白添了一場氣受。
蕊雲無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