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
張楚瞪圓了眸子,一副不可思議的神奇,“周……周文,怎麼會是你?你居然還活著!”
陳怡陷入了短暫的呆滯,迅速回過神之後,竟是連忙把手從張楚身上收了回去,似乎害怕這盡顯親暱的動作讓周衛國誤會似的。
“阿文,你真的還活著!”
陳怡表現出的情緒異常的激動,甚至身子都在輕顫。
周衛國的神色平靜的多,就像是見到了兩位許久未見的故友,他笑的很從容,“楚子,陳怡,又見面了。”
“小雅!”周衛國抬頭喊了一聲,話語之中並不掩飾與方才格外不同的溫柔。
蕭雅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走過去挽住周衛國的胳臂,一臉幸福地說道:“陳怡姐,張先生,和你們介紹一下,我的未婚夫,周衛國。”
說到這裡蕭雅似乎明白了什麼,笑道:“不過看樣子似乎也不用我介紹了,你們好像認識。”
張楚感慨道:“何止是認識,蕭雅老師,我原本還在想你口中的這個民國二十年從復旦大學畢業的周衛國到底是誰呢,原以為是沒有見過面的校友,哪能知道居然是當年的周文。”
蕭雅笑了笑,又看向一旁才從激動的情緒之中恢復的陳怡道:“陳怡姐,你和衛國他似乎很熟的樣子?”
陳怡有些不太自然地笑了笑,這話讓她怎麼說呢?
其實他與周衛國並非是同系,只是因緣際會,後來認識之後,周衛國又表現出對她的追求,她也慢慢地對周衛國有了好感,就差一層窗戶紙了,所以格外親近。
可眼前周衛國的身份是蕭雅的未婚夫,這些話她怎麼能說出口?
“是啊,是挺熟的,當時在學校裡,我,張楚,周文,還有田靜,我們四個的關係是最要好的。”陳怡只能這麼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哼,衛國,我剛才還懷疑上大學的時候,你是不是因為陳怡姐的美貌偷偷追求過她呢!”
蕭雅噘起了嘴,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醋意。
周衛國寵溺道:“你呀,這小腦瓜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麼,沒看到人家的丈夫就在邊上站著嗎?你這麼說,萬一張楚吃醋了可怎麼辦?”
張楚:“……”
但心裡立馬感激起周衛國來,周衛國這樣說,不是既緩解了自己的尷尬,又肯定了自己的存在嗎?
四人在飯桌邊落座,陳怡的神色並不太好看,在取碗筷的時候甚至有些走神。
她從來沒想過會出現這樣的情形。
更沒想到自己與張楚結婚會這樣被周衛國撞見。
可這分明是假結婚呀!
她多麼想把事實告訴周衛國啊,可蕭雅又在一旁坐著,自己現在說出來又算什麼呢?
更別說出於工作的需要,這是需要絕對保密的。
“陳怡,陳怡?”
直到張楚的呼聲將她驚醒,陳怡這才回過神來。
再看向對面,天真無邪的小丫頭蕭雅沉浸在一臉的甜蜜與幸福之中,周衛國也在寵溺之中時不時地為她夾菜,說笑。
如此神仙眷侶,難道不引人欽羨嗎?
心底藏著的那份朦朧的感情,頓時又覺得有些迷茫了……
“周文……周衛國,你什麼時候改了這個名字?還有,當時報紙上傳來訊息,不是說你被日本特務……”
周衛國笑道:“當時使了點法子金蟬脫竅,把小鬼子忽悠了過去,後來為了安全起見,就改了名字去報考了中央軍校。”
張楚恍然道:“原來如此,衛國,你這經歷還真是夠令人驚奇的,可笑田靜,陳怡我們三個當時還專門到周公館追悼過你呢!”
周衛國頓時大笑道:“我知道,當時哭的最動情的那個,可不是咱們的張大才子嘛!”
張楚的老臉立馬有些僵硬了,“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哈哈,說起來真是對不住了,其實當時我就在二樓看著你們,只是因為時局的原因,沒法把真相告訴你們。”
“可惡,忒可惡,就衝這個,你得自罰三杯。”
周衛國開懷地笑了聲,自然沒有拒絕,拿起酒杯連喝了三個,又道:“那現在該到你自罰了?”
張楚一怔,“我為何要自罰?”
周衛國爽朗道:“這一畢業你就不聲不響地把咱們的陳大才女給娶回了家,難道不應該自罰嗎?”
周衛國說的真誠直白,並沒有任何遮掩的意思,張楚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