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離開軍校之後不過兩天,因為叛徒的出賣,南京地下黨果然暴露。
只是因為周衛國的率先警示,劉遠及時把出現內奸的訊息反饋了回去,以至於特務處的人馬趕到南京地下黨聯絡點的時候,卻發現早已經是人去樓空。
在告發信中叛徒還出賣了劉遠的身份。
中央軍校內自然也展開了一場秘密搜捕,卻未能發現劉遠的身影。
學校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位第六期優秀學員請了三日的假期之後,竟是一去不復返了。
特務處的特務們為此鬱悶不已,整個過程明明沒有出現任何紕漏,抓捕任務更是秘密進行,竟還是功虧一簣。
軍校食堂吃飯的時候,孫鑫璞表現出十分的親近,他拿著自己的餐具坐到周衛國和方勝利的身邊,帶些漫不經心地說道:“衛國,勝利,你們最近都聽說了嗎?劉遠好像出事了。”
周衛國自然明白一切,表面上不動聲色。
方勝利詫異道:“劉遠哥出什麼事了?”
“難道你們沒有發現,他這幾天都不在學校嗎?”
“不是說有事請了三天假嗎?”方勝利問道。
孫鑫璞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道:“非也,據說相關方面已經查清楚了,劉遠是臥底在咱們中央軍校的“紅色”份子。”
話音落下,周衛國也象徵性地表現出應有的驚訝之色。
方勝利一臉驚愕道:“不是吧,劉遠和我們是同一期考入中央軍校的,還一直位列第二名的好成績,他怎麼會是紅色份子?”
“已經確定了,相關部門的人甚至秘密地搜查了整個中央軍校,準備逮捕劉遠,卻發現劉遠提前逃掉了。”
“你的意思是劉遠並不是請假,而是發現了什麼端倪,提前逃走了?”
“不錯。”
“衛國,咱們幾個裡邊你向來和劉遠走得親近一些,你知道他去什麼地方了嗎?”孫鑫璞忽然問道,目光緊盯著周衛國。
孫鑫璞是什麼身份周衛國一清二楚,自然不會把他當成心懷好奇的普通同窗。
驚訝過後,周衛國繼續吃著飯,搖了搖頭,不以為意道:“不知道,劉遠一向話不多,誰能想到他居然會是……”
“是啊,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方勝利感慨不已。
孫鑫璞仔細瞧著周衛國的神色,並沒有發現任何破綻,他搖了搖頭,暗道自己多疑,隨即打了個哈哈,就把此事敷衍了過去。
晚上見到蕭雅的時候,蕭雅倒是給周衛國帶來了另外一個讓他有些恍如隔世的訊息。
說是女子四中的陳老師夫婦邀請蕭雅和自己去家中吃飯。
恍惚之間,時間似乎又回溯到了前世。
同樣是這件事情,當時已經加入了中共的陳怡潛伏在女子第四中學教書,併成為蕭雅的同事,還邀請蕭雅和她的未婚夫去家裡吃飯。
當時周衛國因為軍校學業繁忙,沒有抽時間趕過去。
陰差陽錯之間與陳怡,張楚擦肩而過。
如今時過境遷,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樣。
在明知道那陳老師就是陳怡,她的丈夫就是張楚的情況下,周衛國又會如何選擇呢?
拒絕,逃避?
不。
一切已經過去了,既然下定了決心,就該直面這一切,或許這也是最好的“結束”的方式。
周衛國拉起了蕭雅的手,溫柔地笑了,“好,小雅,我抽時間陪你過去。”
“其實也沒有那麼誇張了,衛國,你要是真的忙,我一個人去也可以的。”
“那可不行,我是你的未婚夫,必須在外人面前宣誓自己的主權,我都聽說了,女子第四中學裡的男老師們惦記我們家小雅的可不在少數。”
“哪有?”蕭雅才不承認。
周衛國篤定道:“想都不用想,我們家小雅這麼好,是個男人都得為你神魂顛倒了。”
“油嘴滑舌!”
蕭雅嗔了聲,臉上的笑容卻是那麼甜蜜與幸福。
返回軍校的路上,周衛國心底想著這件事情,既然打定了主意,也長舒了口氣。
次日周衛國找了個時間,陪蕭雅上街買了一點禮品,然後兩人按照陳老師給的家的地址趕過去。
陳老師家。
自然就是陳怡的家,此刻倒是熱鬧,兩人在廚房裡忙前忙後做出了一大桌子的菜來。
“陳怡,你同事怎麼還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