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在中央軍校學習了將近兩年時間的學員們來說,有什麼日子比最終的畢業典禮還要更有意義呢?
這是象徵著最終收穫的時刻。
這是從此以後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開始。
一切的凌雲壯志從這裡出發。
這裡終究會成為大家往後榮耀一生的最初的回憶。
周衛國打扮得比平日裡格外的仔細些,又穿上蕭雅親自漂洗得纖塵不染的學員服。
於是就在民國二十四年六月二十六日,中央軍校大禮堂。
周衛國參加了中央軍校第九期學員畢業典禮。
大會是隆重的,苦學了兩三年的學員們在這一刻都表現得極為激動,兼任中央軍校校長的領袖親自到場不說,更是和藹地向學員代表們頒發了畢業證書、畢業徽章和中正式佩劍。
以周衛國在第九期學員之中耀眼的表現,自然成為了學員代表之一,而且排在第一位,排在第二位的是身旁的孫鑫璞。
不僅如此,校長走到周衛國的面前,格外地多停了些腳步。
老實說,這是這一世周衛國首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領袖人物,要說心靜古波不驚太假,但過於激動自然也不會有。
“很好,你終究是沒讓我失望!”
多說了一句話的恩寵,卻不知道讓旁人有多麼羨慕了。
貌似是模稜兩可的話語,卻說出了領袖該有的水平。
像是老師對學生的希冀,又像是上級對下級的期待。
言外之意似乎是告訴周衛國,校長已經關注他許久了。
孫鑫璞佩服地斜看了周衛國一眼,等到校長走到他的面前時,他表現出格外的激動,自然是在敬禮之後,說些願為黨國,願為學校,願為校長死心塌地,赴湯蹈火的誓言之類。
校長自然在感慨之餘不吝讚賞。
整個典禮,校長的臉上都是笑盈盈的,笑容就沒有間斷過。
不過想想也好理解,從中央軍校畢業的學員們,從名義上講都是校長的學生,更是校長的嫡系,再加上這第九期學員表現的又格外出色,甚至在最終的實兵對抗演習中與教導總隊打成平手,這些嫡系越優秀,他校長的領袖位置就越安穩,豈有不為之歡喜的道理?
至於學員們就更不用講了,得以傳聞中的校長親自頒發畢業證書,一個個立馬生出恨不得為校長赴湯蹈火的心思。
要不是怕人笑話,恐怕當場表決心,願意為校長做馬前卒的學員就能占上一大半。
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這蔣校長什麼話都沒有說,什麼多餘的動作都沒有做,只是在那裡站一站,揮一揮手,發一發畢業證書,就能達到這樣的效果,這籠絡人心的手段也的確了得。
畢業典禮結束之後,第九區學員們離家近的可以暫時回家,與家人團聚,不想回去的就繼續在軍校裡等著,一邊享受著最後悠閒的假期,一邊等著上面最終下達的派遣命令。
而周衛國卻在第二天便接到秘密命令,讓他整理行裝,趕赴教導總隊總部孝陵衛集合。
周衛國於是明白,是趕赴德國柏林軍事學院的時間到了。
到了地方,果然見到與自己一樣整理過行裝前來的另外十九位學員,其中的孫鑫璞隔著老遠便朝著周衛國使勁揮手。
只是周衛國還沒有趕過去,便被另一個人劫走了——漢斯·馮拉特!
“周,感覺怎麼樣?哈哈,是不是很驚訝,其實我會說漢語,而且說得還很不錯!”
馮拉特像是一位調皮的朋友般開口,這一次說的卻是漢語,雖然帶著些德語的腔調,看樣子正常交流卻是沒有問題的。
“將軍的中國話說得的確很好。”周衛國笑了起來,“至於驚訝,將軍指的是什麼?”
“當然是馬上就要趕赴我德國柏林軍事學院學習的感受。”
“很好,棒極了,早聽說柏林軍事學院是世界一流的軍事大學,衛國早就想去看看。”
“周,那你可得感謝我了!”馮拉特忽然像是個大男孩一樣,朝著周衛國壞笑道:“正是因為我的建議,才有了你這趟趕赴柏林軍事學院的旅程,剛從中央軍校學習的疲累之中走出來,還沒有來得及喘息,馬上迎接你的將是在柏林軍事學院更為嚴酷的學習,周,你該不會怪我吧?”
周衛國立馬向馮拉特敬禮,鄭重道:“衛國感激將軍都來不及,怎麼會有責怪之意?我知道將軍是為了中國的命運著想,您是令人尊敬的人!”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