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看來自己賭對了,惠子的確帶來了千葉老師的反戰囑託。
良久,竹下俊放下書信,看了看惠子,又看了看周衛國。
“師兄……”
“師父當真是這麼說,也這麼主張?”
“是。”
“看來師父果真做到了,知行合一,師父在國內享有那麼高的聲譽,又何止是因為他在劍術上的修為,更是因為世人敬仰他的品行。”
說到這裡,竹下俊望向周衛國道:“衛國,你一定很好奇我師父究竟對我說了些什麼吧?”
“我也從沒想過瞞你,你也看看吧!”
周衛國點了點頭,接過書信瀏覽,果然是千葉老師對竹下俊的諄諄教導,讓他務必遠離戰爭與政治。
讀罷,周衛國一聲長嘆,“我這一生佩服的人不多,從來沒有日本人,但從今天起,千葉前輩將是我最佩服的日本人!”
竹下俊這時突然輕鬆地笑了起來,竟是一把摟過周衛國的肩膀說道,“衛國,你知道嗎,其實看到師父寫來的這封信,我先是驚訝,緊接著心裡便感覺到一種由然的輕鬆。
其實咱們兩個相處這段時間以來,我真的能感受到你對我的那種毫無保留的友誼。
所以我越發的感到羞愧和自責,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未來會是什麼樣的,我又會不會被突然被派往你最憎恨的戰場,成為你深痛惡絕的侵略者。
師父的這封信來得太及時了,師父說的對,我們大和民族也是愛好和平的民族,我們在他國侵略我們的時候會奮起反抗,可同樣也會反對侵略其他人的國家,這是每一個有良知的人士都希望看到的局面。”
周衛國認真道:“竹下,如果你真的這麼想,你將成為我第二個佩服的日本人。”
竹下俊大笑起來,笑畢,又望向惠子:“惠子,師父他究竟怎麼樣了?”
惠子嘆了口氣,緩緩道:“父親的處境並不好,政府一直在向他施壓,甚至多次被約談,政府人員一直想要壓迫父親開口,只要父親肯點點頭,呼籲北辰一刀流的弟子們為國上戰場效力,他們便放過父親。”
竹下俊攥緊了拳頭,恨得咬牙切齒,“師父他老人家的性格,我太清楚了,寧折不彎,他絕不可能答應。”
惠子道:“是的,父親一直在堅持,始終不肯開口,政府迫於父親的威望不敢隨意下手,但他們封了京都所有的北辰一刀流武館,一直在想盡各種辦法逼迫父親,師兄你的書信又突然從柏林傳回去,師父便讓我來了這裡,也好避一避風頭。”
聽到這裡,周衛國不由得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千葉前輩肅然起敬了。
為了心中的正義與原則,這份堅守實在難能可貴。
“不,我要立刻回國去,我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這樣羞辱師父!”
師尊受辱,感同身受的竹下俊憤怒道。
惠子卻搖了搖頭,“不,師兄,來的時候父親再三囑託,讓你繼續在柏林軍事學院學習,絕不能夠返回國內,你回去改變不了什麼,或許還會連累了你。”
“可惡!”竹下俊的拳頭捶在了茶几上,發出“砰”的聲響。
“惠子,你放心,我會謹遵師命,從今天起,竹下便是反戰成員之一,國內我暫時不會回去,等到學成歸國,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想辦法改變這一切。”竹下俊斬釘截鐵地說道。
……
……
惠子離開回國了,一同帶走的還有竹下俊的惆悵與思戀。
離開的那天,周衛國和竹下俊一起把惠子送上了返回日本的客輪。
“衛國君,以後有機會一定要來日本做客喲!”
幾次的相處,惠子已經把周衛國當成了朋友,熱情地說道,周衛國則是笑著點頭答應。
惠子離開之後的第二週,周衛國和竹下俊在圖書館偏僻的一隅學習的時候,或許還在糾結反戰的事情,竹下俊突然摔下手中的鉛筆,有些苦悶地說道:“衛國,學這些全是上戰場的東西,你說我現在學這些還有什麼用?”
周衛國笑了:“我們中國有句俗話叫技多不壓身,學著吧,或許就能派上用場了呢!”
竹下俊無奈地嘆了口氣,咬了咬牙,只得繼續苦悶學習。
時間一晃,到了年底。
馮拉特將軍的病情越發的惡化,當週衛國和奧雷德再一次趕到馮拉特將軍家交流學習時,骨瘦如柴的馮拉特將軍已經無法起身相迎。
對此,周衛國心痛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