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較之先前那一次更見功力,身子一經撲下,右手“雲龍探爪”,直向著宮一刀頭頂上抓按了下來!整個身子卻霍地向上收起,全身的勁道俱都集中於右手獨臂之上。
這一掌端的是厲害得緊。
現場各人目睹及比,俱都由不住爆雷也似地喝了一聲彩,在他們判斷,這個宮一刀無論如何是難以逃開了,那真是驚險絕倫的一霎。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範江的這隻手掌眼看著已將接觸到宮一刀頭頂的彈指間,宮一刀的那隻獨手才霍地舉了起來。
宮一刀神色極為從容,甚至於連頭也不曾抬一下。
這隻手舉得不疾不緩,五指箕開,只聽見“啪”的一聲,已和範江的那隻手掌迎在了一塊。非但如此,雙方分開的五指已揸在了一團。活像是場子裡耍把式賣藝的,範江的身子拿大頂也似地立在了空中。
看到這裡,四下裡由不住又是爆雷也似地喝起了一聲好。
宮一刀臉上依然絲毫不著表情,只是舉著他那一隻獨臂,範江也依然倒立如故。他的臉極見猙獰,不過是短短的片刻,他那張黃臉,已變成了赤紅顏色。
看到這裡,四下裡反倒靜了下來。大家似乎都充滿了懷疑,這哪像是在比武?簡直是在玩把式嘛,就連任三陽心裡也有些狐疑。
輕輕用胳膊碰了身邊的海無顏一下:“兄弟,這是在幹什次?”
海無顏微微冷笑了一下:“宮一刀未免太狠了一點,你難道還沒看出來麼,他在下毒手了!”
“這……”
任三陽實在是看不大出來,彷彿只見那個範江臉上現出極為痛苦的表情,卻不解既然如此痛苦,何不翻身而下?難道說宮一刀手上還有吸力不成?
思念之間,即見“黃髮鬼”範江那張臉已變成了紫色,大顆大顆的汗珠,由他臉上直淌下來。
任三陽這才吃了一驚,暗付著不妙,看來宮一刀果然是要下毒手了。
海無顏冷冷一笑,他本不欲顯露身手,無如救命要緊,當此要命關頭,也就說不得要插手一管了,心念微動,海無顏探手入懷,已摸出了小小一枚制錢,當下中指微屈,正待以“彈指金錢”的功力,用迂迴出手法,將這枚制錢打出。
無如人同此心,卻已有別人為他代勞了。
一線細若遊絲的浮光,陡地劃空而至,如非目光精湛之人,簡直萬難看清。那是一截極為細小的小小松葉,夾著一股細微的輕嘯,在外人難以察覺的情況之下,陡地飛臨向宮一刀面前。
海無顏幾乎已將彈出的手指,在目睹及此的一瞬,突地止住。
休看宮一刀如此了得之人,在面臨著這枚小小松針的威脅之下,卻不能不加以理會。先是他面色一怔,那截空出的袖子,竟是無風自起,迎著面前的松針兜了過去。同時之間,右掌向外一吐一揚,嘴裡叱了聲:“去!”
“黃髮鬼”範江的身子,就陡然間被摔了起來,足足飛出了兩丈開外,直向場子正中墜落了下來。
四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