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柔聲道:“莫要這麼說。待我再想想便是。”
“多謝花先生!”令狐沖正說著,屋外走進了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看了令狐沖一眼後,就走到花滿樓身邊,輕聲道:“怎樣了?累麼?”
花滿樓輕拍了下東方不敗的手,輕嘆一聲道:“我是無礙,但令狐兄弟這傷倒是麻煩了。”
東方不敗再看令狐沖一眼,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令狐沖此刻坐在東方不敗和花滿樓身旁,只覺得全身上下都不知怎麼才好,若那冬芳真是女子也就罷了。說句真話,他實在很想問花滿樓是否真的知道這冬芳姑娘的真身。和冬芳相處的那半年,令狐沖再怎麼遲鈍,也能看出他們並非是真正的夫妻。若是這花先生知道冬芳姑娘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他還會如此對這冬芳姑娘麼?
令狐沖眼睜睜的看著東方不敗和花滿樓兩人間明顯流動著溫情,東方不敗看著花滿樓的眼神更是脈脈含情,而花滿樓也同樣回以溫柔的表情。令狐沖心裡充滿了矛盾,冬芳的美態足以讓人忘記他究竟是男是女,而親眼見過東方不敗和風清揚比武一幕的他,又深深為那時東方不敗的風姿所折服,可是他卻偏偏是個男子!令狐沖自問一句,若冬芳沒有和花先生在一起,那他是否又有這個勇氣像花先生一樣對待冬芳呢?令狐沖全然沒有答案。
面對突然沉默的令狐沖,花滿樓有些奇怪,還以為他對自己的傷勢失望,便柔聲道:“令狐兄弟?令狐兄弟!莫要想太多,我和東方會替你想辦法的。”
令狐沖回過神,想到冬芳姑娘的性子,苦笑道:“冬芳姑娘這麼久以來除了關心花先生之外,其他人又怎會放在心上?”這話一出口,令狐沖就意識到不對。他這語氣裡怎麼聽怎麼都是醋意深重。
果然,花滿樓聽得這話愣了一下,什麼叫“這麼久以來?”而且聽令狐沖的語氣,似乎他對東方不敗很瞭解嗎?可是花滿樓記得他和東方不過只在荒原見過令狐沖一次…又怎麼會……?
東方不敗這時也是心裡叫糟,這令狐沖的話語怎聽怎麼古怪。花滿樓又是極聰明之人,豈會聽不出端倪?若是讓花滿樓知道他之前都與令狐沖在一起,即便什麼都沒發生,但是花滿樓定也不會高興的……特別又是眼下這種情況…就算要說,也是他東方自己和花滿樓去說,不是嗎?
頓時,東方不敗急聲插口道:“令狐沖!你又胡說什麼?”
令狐沖聽出了東方不敗語氣中的警告聲,又知自己失言,忙打了個哈哈,轉開話題,說起花滿樓的岐黃之術如此高明。東方不敗也出奇的應了幾句。
花滿樓靜靜聽著,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彷彿這事就岔了過去,他根本沒在意似的。一會後,任盈盈也來了,開始纏著花滿樓說要習琴。花滿樓自是答應,就帶著任盈盈去了琴室。東方不敗本想一起跟去,但是想到他還必須囑咐令狐沖不得把之前的事洩露半點,因此只好憤憤的看著花滿樓和任盈盈走了。
而任盈盈經過昨日那一幕後,看著東方不敗的眼神更為陰暗。花滿樓不知這些暗潮洶湧,倒是看似很愉快。
令狐沖因為東方不敗留下來陪著他,有點感覺受寵若驚。但是沒想到東方不敗的話卻讓他哭笑不得。只聽東方不敗說道:“令狐沖,你若是敢讓花滿樓知道我之前的行蹤,我定割了你的舌頭!”
令狐沖愣了一下,看著東方不敗鳳眼圓瞪的盯著他,滿目殺氣騰騰,只得苦笑道:“對不起,剛才恕我失言。”
東方不敗冷哼一聲,道:“算你還識趣!我警告你,花滿樓的內傷未愈,你若敢讓他費了心神來治你的傷,我便一掌劈了你!”
令狐沖再度苦笑,心裡尤為不平,這冬芳姑娘果然是魔教出身,行事古怪,武功更是詭異。想他令狐沖好歹也是照顧他那麼半年,此刻卻是說翻臉就翻臉,根本就只是在乎那位花先生,毫不顧他人死活。
令狐沖也是有脾性的人,雖然也清楚自己對這冬芳姑娘是存了份心,卻也禁不得東方不敗如此的話語,心裡更是忿忿,充滿著矛盾,最後終於把心一橫,對東方不敗說道:“冬芳姑娘!我知你在乎花先生,可是,你知否我太師叔說什麼?”
東方不敗眉目一挑,道:“風清揚說了什麼?”
令狐沖淡淡道:“他說你是男扮女裝!”
就在令狐沖話音未落之時,東方不敗整個人已經襲向令狐沖,一手緊緊扣住令狐沖的脖子,臉色鐵青,啞聲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令狐沖嚇了一跳,被東方不敗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