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她換了。李言不慌不忙地起動,那車溫和地快起來,逐漸顯出了威風,開始不斷超車了。只見她的車快是快,卻並不讓人緊張,處理情況顯得遊刃有餘。儘管處裡女警察不多,兩人也少有交往。此時就兩人在車上,又都是大姑娘,于慧英心想剛當上副處長,別把架子端得太大了,再說李祥對自己不錯,何必對他的女兒也玩冷峻呢。就誇了她一句:“李言,車開的不錯。”
“我以前最怕開快車,這都是跟王隊練的。”
于慧英心裡有了感覺,王玉陽的人馬開始揚沙子了,想跟他們溫和一點都做不到啊。她冷笑道:“連開快車也是跟你們王隊學的?”
其實李言覺得於慧英人挺好的,都說她冷,酷,不近人情,換個人攤上她的那些事兒試試!你用合適的態度走近她,她就不那麼酷了。在處裡,李言是和她說話最多的人。可此時她的話象個蒺藜,可該怎麼接呢?王隊說過,遇上沒法回答的問題,最好的辦法是直說。李言試過,坦率加上溫和會產生巨大的力量。王隊的坦率是沒說的,但是溫和差了點。在這一點上,李言覺得自己比王隊強,王隊也不過就是個大男孩兒嘛。
“我以前真的不敢開快車,連坐快車都怕。”李言平靜地說,“跟著王隊時間長了,他又作示範又講的,再說刑警也離不了快,我也就會了點了。王隊說公路上情況千變萬化,又快又安全要的是技術。首先是處理情況要有更大的提前量,把500米、一公里甚至更遠的來往車輛都看在眼裡,算計好怎樣和他們會車,提前調整好自己的速度,才可以更快更順暢地透過。另外呢,遇到複雜情況要措施得當,在擁擠中找出空當來。王隊還說開車開到高水平,不光是要又快又安全,還要開出文化來。”
于慧英哼了一聲:“開車能開出什麼文化?你們王隊是怎樣講解車文化的?”
“王隊說,這開車,不管什麼情況都慢吞吞的那叫死乞白賴;開的不快不慢叫溫吞水;開起來瘋跑但是沒有章法,一會兒猛剎車一會兒猛加油叫沒頭蒼蠅;看起來跑的不快實際上平均速度不慢,主要是處理情況快,這叫遊刃有餘;他有時候也瘋跑,來往車輛在他的衝擊下好像波開浪裂。他說那種開法叫做劈波斬浪,摧枯拉朽,風馳電掣,永佔鰲頭。”
第十二章 “老實站那”(6)
“什麼叫永佔鰲頭呀,有這樣的名詞嗎?這是你們王隊杜撰吧!”
李言覺得於慧英和王玉陽是處裡最優秀的兩個警察,他們兩個不合是一個很大的遺憾,實際上他們應該成為一對夫婦的。怎麼讓他們之間勢如水火的關係緩和起來呢?恰當地在他們面前誇對方是個辦法,此刻的恰當是以貶為褒。“可不是嗎,他一得意就容易忘形,就喜歡杜撰了,還要給自己的杜撰找理由。那天我也是說根本就沒有永佔鰲頭這個詞,他就攪泥起來,說人最可貴的精神是創造,所謂永佔鰲頭,就是隻要我在公路上,你只能見到我超別人的車。當時還說了很多詞呢,說什麼他開車簡直是一瀉千里,一往無前,捨我其誰,移山填海,玉環飛燕,一笑傾國。”
于慧英忍不住極為少見地大笑起來:“這移山填海,玉環飛燕,一笑傾國是怎麼和開車聯絡在一起的?”
“他胡侃呀,說這移山填海是什麼?山過來了,海水能不讓路!”
“就算是吧,那玉環飛燕,一笑傾國呢?是說他一開車就變得十分漂亮了?”
“就是說他的車開的好的就沒人比呀!”
這裡說著,前面竟然就看見了那兩輛警車。于慧英第一次從心裡有點欽佩王玉陽,他那些玉環飛燕、一笑傾國的破爛比喻自然是胡說八道,但是他那死乞白賴、沒頭蒼蠅、遊刃有餘、劈波斬浪的形容不能不說具有文化意味。而且連李言這樣的女孩子,他也能教得她開起快車猶如狂濤巨浪中的衝浪高手那樣從容。是的,就象真正的大盜都是聰明絕頂的人一樣,做了壞事又讓人抓不著也是需要大能耐的。和王玉陽的較量不會輕易獲勝,要比以前想得更復雜、更難一些,不然永遠也難以把他繩之以法。這次是什麼人告了他一狀呢?這人說不定會提供一些幕後情況,要想辦法找到這個人。也許,這封信本來就是他自己杜撰的,他原來就和盜賊是一夥,如今的目的是為了轉移偵察視野,好讓盜賊逃避追捕呢!大盜王玉陽,你就等著吧,于慧英不會放過你的。
一進武漢,于慧英就到市公安局去接頭。可是並沒有聽到好訊息。原來武漢市局從不同渠道得到的訊息一致表明,共有三個人在往外放風,說要出賣刻花鵝頸瓶,但是手中都沒有貨。武漢市局當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