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都沒有。”
司馬嶸斜睨他一眼,笑起來:“太后與皇上不可能一條心,這親事沒那麼容易定下來。”
司馬善又是後怕又是不甘,咕噥著問道:“謝家娘子與你長得像麼?”
司馬嶸哭笑不得:“我到哪裡去見她?不過舅舅與舅母都生得不錯,你放心好了。不過,你若是真看中了她,這親事就必須拖著,否則皇上必然給你指桓家娘子。”
司馬善嚇一跳,連連搖頭:“也不知皇上怎麼想的,讓我再娶個舞刀弄棒的回去,難道成親後整日打架麼?”
“皇上是怕你與我親上加親,合起夥來算計他。”司馬嶸嗤笑一聲,眼底有幾分寒意。
司馬善嘖了一聲,嘿嘿笑起來,壓低嗓音鬼鬼祟祟道:“即便沒有親上加親,這不也在算計麼?”
“此一時彼一時,桓家與我們素無交情,待你娶了桓家娘子,一旦桓氏橫加插手,事情就不好辦了。”
司馬善神色凝重了幾分,點點頭,因皇帝的算盤,心底有幾分寂寥,只是生在皇家,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他也早就習以為常了。
司馬嶸在他肩上拍了拍,安慰道:“不要緊,或許等不了多久了。”
司馬善釋然一笑,又斂了神色朝他看一眼:“你如今身子已大好,親事恐怕也離得不遠了。”
司馬嶸在宮裡就已揣著這心事,眼下再讓他一說,更是思緒沉沉,冷著黑眸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過了幾日,司馬善的親事依舊沒有著落,他也不知該失望還是該鬆一口氣,想了想,覺得鬆口氣的成分較多,不由對自己的身份有些自嘲。
歸期已定,他與司馬嶸道了別,收到司馬嶸的一堆囑咐,只覺得寒冬臘月也是暖意融融,最後衝他爽朗一笑,帶著自己的護衛返回封地。
司馬嶸已將王府中的僕婢護衛梳理過,該留的留,該遣的遣,最後只剩下管家與零星幾個耳目,故作毫不知情留下了,算是全了皇帝的面子。
王府逐漸掌控在司馬嶸自己的手中,王述之翻牆的次數明顯增加,只是依舊不方便久留,對此王述之頗為不滿。
入了寒冬,太后再次將司馬嶸召進宮中。
司馬嶸每次面聖都會偷偷觀察皇帝氣色,隱約猜到些此行的目的,不由打點起十二分精神。
太后與他說了會兒閒話,讓他陪著自己去園中轉轉,壓低嗓音語重心長道:“嶸兒,你我在這深宮中,最大的倚仗不是皇上,而是謝家,你可明白?”
司馬嶸不奇怪她忽然說這些話,反倒是奇怪她竟然能忍到現在才開口,便輕輕笑了笑:“太后所言極是。”
太后對他的態度頗為滿意,又嘆了口氣:“當年你母后入主中宮時,謝家是何等榮耀,可是後來庾氏上位,你又……”
司馬嶸忙安慰道:“孫兒如今已經大好,庾氏也得了報應,太后當放寬心才是。”
“是啊!”太后點點頭,眼角有些溼潤,“身為太后,竟要對皇后處處退讓,說到底,我畢竟不是皇上的生母,不得不仰人鼻息。好在如今你回來了,謝家又有希望了!”
司馬嶸抬眼,看著巍峨的宮牆出神。
太后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北方:“你舅舅應當也快回來了。”
“是。”司馬嶸低聲回應。
太后轉向他:“皇上的身子愈發不好了,我知道你是個有成算的,可還是不得不提醒你,要早做打算。如今你每日閉門謝客,雖做得好看,可也要當心過猶不及。”
司馬嶸與太后到底有幾分孺慕之情,再加之利益相關,雖不想與她細說,可還是願意給她寬心,遂笑道:“太后不必過於憂慮,父皇身子不好,兒子最該做的便是盡孝道,此事急不得。”
太后欲言又止。
司馬嶸壓低聲音:“太后只管等著看,毅王操之過急了。”
太后見他胸有成竹,想了想,最終還是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
司馬嶸告別太后,剛回到睿王府,就聽管家前來稟報:“今日陸大人前來拜訪,老奴算著他已是第三次上門,不敢輕易回絕,便讓他稍坐了片刻。陸大人沒等到殿下,後來又回去了。”
“他有說所謂何事麼?”
“那倒沒有。”
司馬嶸轉身,冷冷地看著他:“這才多久,你就敢擅做主張了,我的吩咐都是耳旁風麼?”
管家心下一顫,忙跪在地上:“老奴該死!老奴見他三番四次投拜貼,怕他有重要之事面見殿下,這才……”